為了同一件事而暗自較勁,誰也不願先於咱們動手,白白折了威風?”
陸商鳴不禁心道:“莫非完顏新存並非是為了張大人,而是也看中了那天王令旗?如此一來,倒也說得通了。”
其餘人皆是鬆了口氣,若不是為追殺張大人而來,那便好辦得多了。
徐之軒雖有些失落,可想起張大人或可安然無恙,卻又覺著良心稍安,說道:“道慧大師,那件事的最後,你的兩位師兄應該都被方丈懲罰了吧。”
道慧搖著頭說:“非也非也,方丈他老人家獨具慧根,竟答應他二人來個堂堂正正的比試,並且要求咱們菜園的師兄弟們一同參加。”
“快說,結果是誰贏了。”陸商鳴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見他語速緩慢,不由發話催促。
道慧赧然一笑:“是小僧我。”
陸商鳴先是一怔,隨即笑道:“你該不會是說大話誆騙我們罷。”
“不是的,”道慧急忙解釋,“這是由方丈、師父、師伯、師叔與諸位師兄弟共同評判出來,我可不敢胡口亂謅。”
陸商鳴道:“你們方丈就不怕你那兩個師兄嫉妒你,愈發鬥得起勁?”
道慧說道:“我兩位師兄皆是心服口服,從此再也未提廚藝相爭之事。”
陸商鳴道:“方丈此招倒是高明,不過若是寺外之人遇見了同樣的事,恐怕便不會像你那兩位師兄一般懂得量力而行了。”
他正說著,忽的一拍掌,面露喜色道:“那完顏新存與劉氏兄弟皆是各懷鬼胎,斷然不會對對方心服,若讓他們相爭,定會拼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道慧問道:“他們皆是行走江湖的老手,怎會三言兩語就動起手來?”
陸商鳴望了眼一直在旁未曾開口的蘇妙月,說道:“蘇長……姑娘,此事須得你幫助方可。”
蘇妙月自然明白教主是有心隱瞞身份,答允道:“在下一定傾力相助。”
陸商鳴道:“我還不能斷定完顏新存那個老賊就是衝蘇姑娘而來,因此我想冒險試上一試。只是蘇姑娘你卻是要小心了。”
道慧忍不住問道:“陸施主究竟有甚麼打算?”
“我想,”陸商鳴的目光停留在蘇妙月的臉龐上,她的眼睛空洞無神,平添了幾分淒涼,“我想讓蘇姑娘去完顏新存房中一趟。”
道慧幾乎脫口而出:“阿彌陀佛,這無異於要蘇姑娘羊入虎口,實在太過危險。”
陸商鳴聞言嘆道:“你說得不錯,蘇姑娘,方才是我一時衝動,你就當沒聽過罷。”他這句話倒是出自真心。
誰想那蘇妙月卻笑道:“在下當年狼窩虎穴闖得還會少麼,何況以我的武功,那人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我,若是你們不讓我去,倒是小瞧我了。”
她的聲音如流水般潺潺流過,清脆動聽之餘還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曲折。
“好,”儘管蘇妙月瞧不見,陸商鳴仍是對著她略一頷首,說道,“白日裡頗有不便,咱們今夜動手。”
張浚張大人忽然問道:“若是歹人又像昨晚一般使毒那可如何是好?”
祝青河道:“我倒有解這迷藥的法子,可惜藥材……”他下意識地望了眼徐之軒。
徐之軒本就心虛,被他這麼一瞧,面上不自覺地有些發燙。
陸商鳴道:“我去,要買甚麼,你說與我聽。”他輕功極好,就算直接從頭頂飛過,客棧外那幾個膿包也絕對發現不了。
“我也去,”道慧說道,“陸施主你不許我提氣運功,與其在此做個累贅,不如與你一同前去。”
陸商鳴笑道:“也好,他們此刻誰也不敢率先動手,咱們反倒是輕鬆了。”他本可以只讓道慧前去,可一見到有自己能幫忙的事,就不自覺地想要去做,哪能輕易地打消念頭。
陸商鳴小心地將懷中僅存的一枚流星交予蘇長老手中,交待她若遇危險,便用火摺子點燃了它。
蘇妙月往日用的慣了,自然認得這是聖教互通聲氣之物,當下應允,忽覺身前兩道清風拂過,暗忖定是教主與他的相好走得遠了。
陸商鳴出門為的是採購藥材,可一瞧見街市上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便不由起了遊玩的心思。他這幾日心繫張大人安危,生怕有金人追殺而至,終日憂心忡忡,而此刻客棧中雖是波橘雲詭,反倒對自己的局勢頗為有利,這才有了現今這份閒情。
陸商鳴心念一動,緩緩落下地來,如今雖同是身處鬧市之中,他的心境卻與當日初初重生之時大不相同,他只想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