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合聖教的教眾攔住了門口,不讓任何人出去。”
祝青河怒道:“這群惡徒遲早會有報應!”
見到他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徐之軒微微鬆了口氣,忽聽道慧說道:“兩位施主放心,我的輕功不錯,或許可避過他們的耳目。”
徐之軒忙道:“不可。”他話一出口,便見眾人詫異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向自己,急忙說:“此時天色已晚,且不說藥鋪已經打烊,若是大師一不小心被六合聖教的人發現,恐怕會引來更多的麻煩。”
“他說得不錯,”陸商鳴說道,“若是他們知曉張大人在咱們這裡,定會增加人手,單憑我們幾人可難保大人周全,青河,剩下的傷藥還能用幾日?”
祝青河掐指算了算,答道:“三日。”
“足夠了,”陸商鳴道,“今夜我便動手。”
道慧問道:“動手?陸施主要去和他們拼命?算我一個!”他拍了拍胸脯。
陸商鳴笑罵道:“笨蛋,你就不能動動腦子?今晚三更,我會帶著蘇長老悄悄離開客棧,只消故意透露一點線索給他們,他們必定會精英盡出,前來追殺,到時候青河你就帶著張大人速速離去。”
道慧拍了一掌道:“此計甚妙,我與你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陸商鳴想起須將天王令旗帶上少林,挑起兩派矛盾之事,沉聲道:“你不可運功,跟著我們作甚,留下看著張大人罷。”他料想若此事被道慧知曉,身為少林弟子又生性憨實的道慧定然守不住這個秘密。
他見道慧擔心的模樣,心下一暖,又道:“放心,以我和蘇長老的武功,便是慕容弦親來,亦得大敗而歸,事成之後,我會按原定路線前往少林,咱們若是有緣,自然還能碰面。”
道慧“嗯”了一聲,笑道:“陸施主這一路為我廢了不少心思,陸施主放心去吧,他們有我照顧。”
此次一別,也不知還有多少時日能見到眼前之人,陸商鳴心底不禁泛起一陣酸楚,可他猛然醒悟,若能叫道慧漸漸遺忘自己,這倒也不失為一個極好的契機。
徐之軒聽到陸商鳴這番言語,心中竟有幾分欣喜,他還生怕父親的人來了,不可避免地會與這神秘的高手起了衝突,如今看來,這份擔心只是多餘的罷了。
可轉念一想,若是此人一走,那便沒人能夠保護張大人,自己又該去哪裡找尋藉口來推掉父親的任務?
他思前想後,愣是沒有個定論,幫助父親與保護張浚便好似是在他腦袋裡打架的對手一般,攪得他頭暈腦脹。
祝青河見他時不時地閉著眼,皺起眉頭,不禁問道:“徐少俠是否身子不舒服?若是頭疼的話,我可替你瞧瞧。”
“沒事,”徐之軒將全副注意力轉移到面前這個少年身上,這才勉強地冷靜下來,“可能之前與金兵動手時耗了太多真氣,只需休息會便好了。”
祝青河緊張地說:“那你快些歇息,要不你睡被褥上吧。”他指了指已經在地上鋪好的被子。
徐之軒推辭道:“無妨,習武之人早習慣了,你快睡吧,夜裡咱們還要帶張大人離開。”
祝青河不放心徐之軒,愣是不願躺下,陸商鳴委實看不過眼,厲聲道:“你們二人再這般推來推去,天都要亮了,不養足精神,一會兒如何行事?照我說,你們同被而眠便是,兩個大男人,有甚麼關係!”
祝青河不由地紅了臉,只聽徐之軒在旁說道:“陸大俠說得是,如今危難之際,倒是我多慮了。”他話音剛落,便抓起了祝青河的手,讓他躺進被窩裡頭,隨後自己也挨著他的身子睡下,不一會兒便有輕微的鼾聲傳出,兩人一唱一和,倒是很有默契。
道慧道了句佛號,此時房間裡的燭光已被吹熄,四周皆是一片漆黑,他循著呼吸聲,感覺著陸商鳴的所在,向那邊挪了挪,輕聲說道:“陸施主千萬小心。”
儘管看不清道慧的臉,陸商鳴也能猜得出來,他一定與現在的自己一樣,帶著落寞與無奈。只聽道慧說道:“你看他們,多相稱的一對。”他的語氣中夾著羨慕。
陸商鳴沒有應答,又聽他說:“陸施主,我決定了。”
“決定甚麼?”
道慧說道:“其實我也清楚,我犯下這許多罪過,這次回少林,師父定然容不下我了,不過……這和尚不做也罷。”
陸商鳴嘆道:“這又何苦,你犯下的戒律只要我不說,別人怎會曉得,何況你師父他也不是個會為難你的人。”
“師父曾說,佛在心中,”道慧笑道,“我這幾日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