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的氣色很好,可能是她和鬱琮的親事定下來了吧!梁原的臉色有些蒼白,清瘦了不少,景鈺還是很感謝這位哥哥,至少在她最虛弱最困難的時候,給了她溫暖。
梁齊荃卻是一臉的冷漠,只喝了一口景鈺敬的茶,放下了。曾氏長得慈眉善目,朝景鈺伸手,景鈺笑著把手交給她,就像是許久不見面的親人。
“有些日子沒見,瘦了。病好些了?”
景鈺承笑,“好些了!謝謝……夫人關心。”
“姐姐叫母親才是……”梁絮揚在一旁笑道。
過繼的儀式莊重而複雜,也請了法師做法,景鈺只是如履薄冰,不多言一句。
儀式過後,相府裡請了戲班子來,咿呀咿呀不知唱了什麼,對於戲曲盲來說,連京劇也聽不懂的景鈺,更別提是南吳某地的方言戲劇了。
只是無意間,景鈺瞥見了梁原的神情,好像是病了。景鈺拉了拉絮揚的衣袖,“絮揚,哥他不舒服嗎?”
“自從你去了錦城,哥哥就生病了。沒事……已經好了許多。”
戲正到酣處,卻聽得外邊傳來了叫罵聲。梁齊荃怒道:“大膽!何人喧譁!”
一個丫鬟畏畏縮縮上來了,景鈺認得,正是方才給她更衣的丫鬟,可桑青竟然也被拉了上來。小丫鬟識相,見了丞相,撲通就給跪下了,桑青性子倔,從來不曾與誰下跪過,從來不懂得這些規矩!
“老爺夫人,您們來幫奴婢評評理,這不知來出的女子打破了東西,卻還不認帳!”
下人們的事情一向是由曾氏插手解決的,曾氏卻不曾見過桑青,便問道:“這妮子是何來處?”
桑青斜視了曾氏一眼,完全沒放在眼裡,“與你何干?那花瓶不是我弄碎的,是你們府上的下人毛手毛腳!”
語氣如此衝撞,景鈺不禁為她捏了一把汗,心裡想著,這下麻煩了!
曾氏不悅,梁齊荃卻比曾氏還要不悅,這不是在他的地盤撒野?只說了一句,“拖出去打!”
景鈺只得出面,桑青好歹也是鳳遺春的人,好心安排為她治病,若是讓桑青捱了打,也不好意思去和鳳遺春交代。“父親,母親,她是鈺兒的大夫,只是平日裡自由懶散慣了,多有冒犯!請您們原諒!”
“該吃藥了!”桑青竟顧不得時間場合,到了吃藥的點,便開口就說。景鈺乖乖走到了她面前,服了她手裡的藥丸。
“桑青是無歡谷鳳遺春師父唯一的徒弟,醫術高明,也多虧了她,鈺兒才可以站在這裡!望父親母親可以查明實情,再做處置。”
梁齊荃喃喃道:“鳳遺春……鳳遺春!原來是她!……罷了罷了,都退下去!”
曾氏瞪了梁齊荃一眼,梁齊荃眼神望向別處,一副無可厚非的樣子。這一切,都被景鈺看在眼裡……
“景鈺,聖上有旨,將你賜婚於東方尚書獨子東方律,即日完婚。正好,本月十六是個好日子,你同絮揚一起完婚。”
賜婚?!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賜婚!什麼認祖歸宗,只不過是為了和東方府門當戶對。梁齊荃幾乎是用勒令的語氣說明,甚至連聖上也搬了出來!景惻地,還有反抗的餘地?她好像明白了,梁原的臉色,為什麼那麼難看!
第十五章 賜婚
賜婚東方尚書獨子東方律。聽到這一句話時,景鈺的腦子轉了好幾圈。接受,那就是嫁給一個自己完全不瞭解的男人,是翩翩公子還是歪瓜裂棗,已經不重要了!拒絕,丞相拗不過聖命,景鈺也拗不過丞相。與其惡語相迎,還不如和和美美。
“終身大事,自然聽從父母之命。鈺兒在此謝過爹爹。”景鈺向梁丞相行了禮,一副乖巧可愛善解人意的模樣。
梁原有些不能夠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還是那個叛逆清高的鈺兒嗎?就這麼答應了東方府的求親!
“鈺兒……”梁原忍不住叫她,若不是眾目睽睽,他想讓景鈺給他一個回答,為什麼變得這樣快。
景鈺不想讓梁原失態,便先堵住他的嘴,道:“哥哥神情疲憊,好好休息才是!鈺兒也好久不見哥哥,如今又出嫁在即,改日和哥哥細說也不遲……”
“鈺兒啊鈺兒……你何時變得如此曲意逢迎……”梁原心裡有些痛,景鈺笑的越燦爛,他就越痛!
一出好戲也罷了。曾氏對景鈺道:“今兒見有桂花糕,覺著好吃,多嚐了幾塊,肚子竟有些積食,鈺兒,你陪我去花園散散步!”
絮揚笑道:“母親,揚兒也一起吧!我也想玩玩!”
曾氏只點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