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海商啊,怎麼會這麼小氣!
蕭墨剛下了朝,就得了稟報,得知玉池南耍了那批學生一番,不由邊笑著嘆氣,邊搖了搖頭,進了御書房,卻並沒有看到玉池南相迎,心中微微詫異,轉過屏風,才看到玉池南已經斜臥在那張搖椅上睡熟,手邊的地板上,還掉著一本書。
宛慶豐正要出聲喚醒,蕭墨忙擺了擺手讓人都退下了,自己腳步輕輕地走近玉池南身邊。
或許是因為書房中雖然通了地暖,但是身上還有些涼意,玉池南蜷了身子側躺著,將搖椅還空出一半地方來。蕭墨頓住了腳步,轉身從內室取出一床褥子,輕柔地蓋在玉池南身上。
玉池南得了溫暖,微微嘟了嘟嘴,倒像是夢中還在跟誰淘氣一般。蕭墨輕笑出聲,忍不住伸手去捏他耳朵,手指微微觸及他的側臉,嘎然停住,慢慢地用指尖輕輕摩挲了上去。
玉池南的臉,正映了他的姓,如上品的羊脂白玉一般,指尖摩過,一片柔嫩細滑,令人不想放開。蕭墨心頭微顫,慢慢俯下身來,流連不捨的指尖緩緩撫上玉池南的唇角。
櫻紅飽滿的唇瓣,在指下格外地柔軟;不同於玉池南搶咬山楂丸時的一觸即離,蕭墨用指尖細細觸摩著,那種熱熱麻麻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地聚在心頭,直至改變了他的心跳。
怎麼會這樣?蕭墨驀然直起身來,一手撫上左邊的胸口,凝視著眼前睡顏甜美的少年。
打交道幾年,這樣一個因利而同的盟友,只不過放在身邊幾天,為什麼自己就會對這少年產生這種讓人要窒息的心悸的感覺?!
玉池南一覺甜夢醒來,慵慵散散的懶腰才伸到一半,突然發現蕭墨正坐在桌邊的圈椅上看著自己,星眸沉沉。
難道昨天自己那一招以情動人的未雨綢繆沒起作用?玉池南心裡小小一驚,臉上已裝作很不好意思地樣子站了起來:“一不小心睡著了,皇上怎麼不叫醒我,倒勞皇上久等了。”
蕭墨收回視線,淡淡“嗯”了一聲,令玉池南開始授課。這回倒沒有再出什麼妖娥子,玉池南直到出了宮,才有些如夢初醒的感覺:墨五今天不正常!
沒有再暗諷自己,也沒再動不動放出王八之氣以勢壓人,一言一行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極力淡漠的味道,但是又不像是打算撇開自己的那種。要是墨五真的想不再理會自己就好了,唉!
有人淡漠,有人熱情!
玉池南一回到家中,就被父親身邊的長隨請到了正廳,還沒進門,隔著屏風就看到凌錚正坐在上座跟自己的老爹言笑晏晏。
啊呀,昨天酒醒以後急著回來,忘記交待凌閻羅一句保密了,玉池南心裡有些忐忑地走進廳中,面上從容自然地先和老爹打了招呼,又很是彬彬有禮地跟凌錚見了禮。
然後才施施然坐下:“爹,我先看到娘身邊的德芙姐姐了,好像是要找什麼東西?”看是看到了,也知道德芙是去府房幫娘重新翻一個手裡能握的小燻爐,不過不這樣說,支不走老爹啊。
崔明軒果然緊張起來,有些歉意地向凌錚道歉:“請大將軍稍坐片刻,我去看看就來。”
見老爹幾步走了,玉池南這才看向凌錚,傾了傾身子向前小聲懇求:“凌二叔,昨天我喝酒的事你可千萬別在我爹孃面前露了馬腳啊!”
面前這打眼看上去風度翩翩的俊美少年郎,誰知道會是個精怪靈秀的嬌媚女兒身呢?凌錚看著玉池南殷殷懇求,眼中不由自主蘊出了笑意,輕輕點了點頭。
“凌二叔,你真好!”心病一去,玉池南極其大方地發起好人卡來,趕緊殷勤地上前給凌錚添茶,“凌二叔請喝茶。”
這小妮子,求人的時候嘴極甜……凌錚一眼掃向立在旁邊給自己斟茶的玉池南,見她櫻唇嫣然,心裡不由一陣狂跳,連忙伸手去取茶盞,假借著喝茶來遮掩臉上的微熱,卻不小心咣噹一聲碰翻了茶盞,才斟滿的茶水頓時淋淋瀝瀝灑溼了自己的下袍。
玉池南忙放了茶壺,掏了手帕出來彎腰給他擦拭:“燙著沒,真是對不住,一時忘記提醒你茶水太燙了。”
茶水汙在凌錚一邊腿腹位置的下袍上,玉池南並沒有想到有什麼不妥,凌錚的臉卻是燒了起來,一手緊緊抓住了玉池南還要擦拭的手。
他的掌心灼熱,臉上的神情有些尷尬又有些彆扭,看在玉池南眼中,只以為他正難受,連忙一迭聲地喊:“快把褲子脫下來!”燙傷要不及時脫掉衣物,衣服會沾掉一層皮下來。
她手上掙著,凌錚怕捏疼了她,不敢太用力,又怕她真的一時著急把自己褲子給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