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非得蹾地上了。
“凌二叔,你走路一點都不帶聲兒的呀!”玉池南揉著額頭不滿地咕噥。
“我才去看了玉宣慰使。”凌錚有些欣喜又不捨地放開緊握住玉池南纖巧肩頭的手,努力壓抑住自己心裡的小小開心,“你們暫時回不了海洲了?”
“嗯。”玉池南點點頭;阿孃這情形,宜靜不宜動,怎麼也得等到她坐穩胎了再說。
“我剛才跟崔師兄說,今日有些晚了,明天我再來登門拜訪。等你們回去,籌劃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明天只管跟我說。”凌錚低頭看著玉池南,聲音已不自覺帶了溫柔。
昨天在書房處理軍務時,他不自覺叫了幾次玉池南的名字,沒聽到她的應聲,才茫然記起她已經回了玉府,總覺得身邊有些空落落的;一時又脫不開身去玉府拜訪。
好容易捱到今天晚間赴宴,一眼就看到了她坐在自己的斜對面,雖然是下座離得略有些遠,但她的一顰一笑,和喝酒的小動作都被自己收進了視線中。
如今因為玉宣慰使有喜,她又要在上京留下,凌錚只覺得心裡突然踏實了下來,又隱隱有些竊喜。
“那敢情好,到時只怕凌二叔嫌我麻煩多。”玉池南笑眯眯地點頭,護國大將軍的人情,到哪兒都好使啊,“對了,墨…皇上剛才給我封了箇中書舍人的官兒,過兩天我又得裝上轡頭老實拉車了。”
中書舍人,御前行走?想來是為了那幾個海國來朝的事?那豈不是自己在宮中也可以經常看到她了?凌錚心頭一喜,見玉池南話語間很是不甘心,忙教誨她,“既然有了官職,就要好好做,皇上聖明,你做的好,他心裡自然有數的。”
墨五那算盤精心裡老早就有數了,這轡頭也是跟他一對一地交換來的呢。玉池南心裡腹誹,面上笑著點頭應了,這才告辭了去,她得趕緊把老孃接回府中才安心。
凌錚心情輕快地迴轉身,重新往宴席上走去,忽然聽到路邊竹林的另一端飄來幾句輕柔的語音,似乎像妹妹凌煙兒的聲音,不由心中起疑,立住了腳凝神去聽。
“表哥,你賜下的那盆‘鳳凰振翅’,母親很是喜歡,我一直精心養著,到現在還在開著花呢……”
表哥?煙兒在跟皇上說話?凌錚心中一凜,果然聽到了蕭墨的聲音:“哦?那真是難得。只要姨母喜歡就好,倒是難為煙兒表妹了。”
凌錚連忙故意放重了腳步走了過去:“皇上?”又裝作才看到凌煙兒,“妹妹也在這兒?先回宴席上吧,一會兒也該散了。”
凌煙兒壓下了正要說的話,低低叫了聲“二哥”,偷偷斜瞥了蕭墨一眼,向他輕輕一福,見他點頭示意,轉身先走了。
蕭墨笑著看向凌錚:“你剛才跑哪兒去了?姨母可是帶了好幾家貴女守著你呢!”
凌錚不由有些赧然:“我娘也忒急了些,我都跟她說過還不想考慮……”
“還不考慮?”蕭墨打趣起來,“偌大一座大將軍府,讓你弄得像軍營一樣也就算了,夜了回家,一個貼身服侍的美人兒也沒有,你也不覺得被窩裡冷?”
凌錚心裡一動,猛然想起玉池南在滄蘭關說的那句“無微不至、貼身服侍”的話來,有幾夜下雪,玉池南每回都提前幫他把被子放在熏籠上燻得暖暖的,讓他睡得很是安逸。
這幾天往進了大將軍府,安平、安和還忙著各處歸置東西,房裡涼茶冷被的,確實少了些煙火氣。要是有個女主人……
蕭墨見凌錚出神,不由起了興味:“表哥不會有了心上人吧?怎麼不請姨母去提親?”
凌錚回過神來,有些窘迫地掩飾:“沒有,才從滄月回來,這一時半刻的,我往哪兒找去?”
蕭墨這才止了追問:“也是,我就不相信還有哪家姑娘會拒瞭如此英雄帥氣的護國大將軍的心意。”
凌錚趕緊不著痕跡地轉了話題,邊說著邊與蕭墨兩人歸了宴席。
夜深宴罷,凌錚一路送了母親一行歸家,見丫頭們服侍母親進去休息了,與大哥、小妹一起告辭了出來;到了垂花門,大哥也先歸了院子,凌錚想了想還是開了口:“煙兒,你過來一下,二哥有話跟你說。”
凌煙兒讓兩個貼身的大丫頭站在原地等著,乖巧地走過來輕輕叫了聲:“二哥。”
凌錚看著妹妹那張豔若夭桃的臉,輕嘆了一口氣,直接問了出來:“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對皇上有心思?”
凌煙兒見哥哥問得慎重,沉默了半晌,還是咬咬牙低聲應了:“是。”見哥哥皺了眉頭,忙出聲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