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亂動!(娘你別亂動!)”崔明軒跟玉池南一起發聲。
太醫也急忙囑咐:“玉宣慰使雖然脈相還算平和,但畢竟是年齡偏大,最好還是多多靜養,不可勞累。”
聽到“還算”這兩個字,玉池南心裡不由打了個突,一手掏進衣兜裡,把裡面裝了的三隻小金龜的荷包整個兒取了出來,身形一掩,塞進了太醫手中:“太醫伯伯,還煩你幫我娘好好診診,看看要吃些什麼才好?”
皇上在這兒,太醫哪敢收這個荷包,正要推辭,一眼瞟見蕭墨在對自己輕輕頷首,只好將荷包籠進袖中,沉吟道:“小官技藝微末,婦科、產科這方面,秦醫正於此最是精通,不如……”
玉池南順著他的眼光看向蕭墨,了悟地點點頭。醫正,太醫署的一把手,得聽皇帝老大的差遣才行啊,不然以老孃這剛封的正四品的官銜,還不到三品大員的行列,享受不到這待遇呢。
瞄了眼老爹還在對老孃噓寒問暖,玉池南輕輕踮了腳走到蕭墨這邊來:“皇上,能否借一步說話?”
蕭墨微一點頭,轉身向偏殿走去,玉池南連忙緊緊跟上。宛慶豐將偏殿各處都點亮了燈燭,小心掩了門悄悄退了出去。
“你想說什麼?”蕭墨轉過身看向面前一臉老實的玉池南。
“求皇上下旨,宣秦醫正給我娘診脈。”玉池南翡眸盈盈,恰到好處地渲染上一層溼潤,聲音情真意切、感人肺腑,“草民就這一個娘……”
等等!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不對味兒?
“停!”蕭墨一擺手,止住了玉池南的聲情並茂,“別想跟朕打感情牌!朕雖然不是冷漠無情,但也修煉到了我心如鐵!”
這話,為咩這麼耳熟?玉池南眨眨眼,想了起來,在很久很久以前,貌似自己這樣對蕭墨這樣說過?這小氣巴拉的男人,還真記仇!
“好吧,墨……咳,皇上你說,要怎麼樣才能讓秦醫正給我娘診脈!”玉池南瞬間就收了剛才的悲情,目光灼灼地看向蕭墨,只要蕭墨想在她這兒有所圖,那就好辦!
“古裡、摩羅、卡迦、託納、雅多,蒼瀾海域內海的這幾個國家你都熟悉吧?”
“草民略打過幾次交道。”
“幾次交道?”蕭墨似笑非笑地看向玉池南,“哦,那就算了。”
“幸好草民為人忠厚誠信,倒也與這幾個國家結了點小小的友誼。”玉池南眼睛都不眨地就轉了口風。
忠厚誠信?別是把人家賣了人家還在幫你數錢吧?蕭墨斜睨了一眼這奸商,侃侃開口:“下月,這幾個國家要來朝拜,朝廷這些年並無海外交流……”
“豈能讓這幾個內海小國欺我東炎無人,輕視我東炎國威?草民願意肝腦塗地,為皇上分憂!”玉池南極為上道地慷慨陳詞,力呈自己的一片忠心。
“哦,池南這麼為朕著想,朕真是衷心感動啊,先前朕差點就以為池南在想著用蘿蔔把朕埋了呢。”蕭墨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玉池南這犟驢子,你不在他鼻子前面掛一根蘿蔔,他永遠都不會按著你的路線走!
“這怎麼可能呢?哪怕皇上一時誤會,草民自有一片冰心可表日月,可證天地!都說‘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草民願忝顏自薦為鴻臚寺一名小小的主簿,導引儀節……”玉池南臉皮都沒有抽一下,繼續深情地表達著“皇上虐我千百遍,我待皇上如初戀”的堅貞情懷。
“中書舍人!”蕭墨一直無波的面部表情終於出現一絲小小的裂縫,他怕自己再不定拍,會被玉池南給肉麻死,“朕任你為御前行走的中書舍人,三日後直接到御書房就職,教習我海外事務!”
“這個…草民怕忙不過來啊,又要教你又要接待的,而且我阿孃那裡……”
“宛慶豐,即刻傳朕的口諭,令秦醫正除了太后之外,其餘人等概不接診,專職為玉宣慰使隨診調理。”
“是,奴才馬上去宣旨。”
玉池南的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微臣多謝皇上!皇上如此體恤,微臣哪怕宵衣旰食,也一定不辭辛勞。皇上滿意,就是微臣做事的唯一標準!皇上開心,就是對臣最大的獎勵!”
見蕭墨臉上又出現了那種強忍著不扭曲的表情,玉池南連忙見機拱手行禮:“皇上日理萬機,這一趟宴席都已經是一飯三吐哺了,微臣這就不耽誤皇上時間了,臣告退!”
“哎喲!”
三步並兩步心急著跑回清晏閣來看老孃的玉池南,沒提防撞上了剛從裡面走出來的凌錚,幸虧被他一手扶住了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