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應該是不會掉格了的吧?
肖應昆暗暗長吸了一口氣,穩了心神,跪拜之後,口齒極是清晰地將李顯最新的口供簡明扼要的稟報了出來。過程什麼的自是不必他此時來說了,皇上要的就是一個結果,若皇上有興趣,自會從初九那裡再細問去了。
“做得不錯。”蕭墨果然滿意肖應昆這次的稟報,看向肖應昆輕輕頷首,又如低聲自語般開了口,“不過伍樂川應該與玉…侍讀素昧平生,為何要生狼毒之心呢?”
肖應昆可不敢認為這是皇上在自言自語,連忙又拍了胸脯:“微臣即刻去查!”
蕭墨微微一笑:“夜已深了,也不急在這三兩個時辰,肖應昆,你也忙了這幾天了,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再做也來得及。”
這一句話直呼其名,透出了皇上的心情還是很不錯的,肖應昆頓時有些受寵若驚,聽著那句“你也忙了這幾天了”,更是明白皇上這是肯定了自己的功績,先前還有些不安的心終於安安穩穩地落定了下來,強壓著心裡的高興和放心,連忙告辭出宮。
蕭墨已習慣性地拈起腰間那隻小白玉鯊魚摩挲起來;伍樂川,與玉池南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個人,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啊?這其中,還有什麼他想不到的事呢?
皇上雖說了好好休息一下,可也說了“明日再做也來得及”。肖應昆聽話聽音,第二天一早就趕緊去了衙署,佈置了人手緊著將伍樂川這一段的動向先摸出來,安排妥了,這才轉去大理寺。
大理寺卿得知被肖應昆搶了個先,臉色並不很好看,聽到皇上的口諭,又偷偷掃了一眼初九那張冰塊臉,並不敢說什麼酸話,請齊了大理寺審案的一眾同僚,就將伍樂川提了過來。
伍樂川先前還以為是自己可以被放出去了,沒想到情形居然急轉而下,李顯竟然攀出了自己!
若論審訊,伍樂川自己也是常做的,當然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要怎麼做才好。他並不是抵死不認,而是一五一十說了事情的原委:“與玉侍讀並不認識,只是當日去上值時,沈清從街這邊突然斜竄過去與玉侍讀打招呼,當時差點驚了我的馬……
因此心中不忿,恰巧瞧見李顯幾人在附近,就叫了他們過來。那時也只是想讓李顯幾人給玉侍讀和沈清兩人一個教訓就作罷,不想等我上得二樓,才發現兩邊都不弱,口角激化,已經打了起來。
事涉坊市鬥毆,我趕到現場後才知道那少年是玉侍讀,但國有法度,我便將兩邊人都帶了回去。情況瞭解清楚後,我也沒了這教訓的心思,便將玉侍讀和沈清兩人送了出去。半路玉侍讀兩人又被司中做刀筆吏的王明成請了去,言說因一時疏忽,遺漏了玉侍讀這邊的花押,所以請玉侍讀重新回去補畫簽名。
此事真偽,各位大人將王明成召來一詢便知。玉侍讀與沈清兩人被王明成帶走後,我因還有事務忙碌,也自轉身去處理了,並不知道後續發生了何事。後來才得知李顯竟是買通了吳監頭要在衙監中對玉侍讀下毒手……
諸位大人請明鑑,我與玉侍讀素無恩怨,直到事發那日,才是第一回與玉侍讀見面,怎麼可能就要下那般毒手?何況玉侍讀還是皇上跟前的紅人……”
伍樂川一直在押,被刻意封鎖了訊息,並不知道後來玉池南身份轉明之事,但他所說的確實合情合理,入絲入扣,堂上已有人微微頷首了。
伍樂川心頭暗松,更是燎了一把火:“諸位大人,此事我雖先前一時心中不忿,吩咐了李顯教訓玉侍讀一回,但那時並未知道他身份,後來問清了情況後,確實已經沒有這種心思了。那李顯為什麼要這麼做,想是與他覺得失了顏面有關,他假借著我先前的吩咐恣意而為……”
“我呸!伍樂川你這雜碎!你敢說後來不是你找了我,說再給我個機會,要我在衙監中將玉大人打成痴傻,將那沈清直接打死的?!”剛被帶進堂上要與伍樂川對質的李顯恰恰聽到了伍樂川這番話,知曉他要將這主謀的名頭按到自己頭上來,忍不住急怒交加,口不擇言起來。
“公堂之上,禁止喧譁!”大理寺卿狠狠地將驚堂木一拍,還未再開口,李顯已經撲通跪了下去,沒口子地喊冤:
“小人草民一個,手下也不過幾個混混,怎麼敢與官鬥?若非伍樂川給草民打了包票,說事了由他善後,草民怎麼敢起謀害之心?伍樂川說了,那沈清一介白身,必得打死,玉大人有官職在身,便用草民習得的那手鐵扇功夫,將玉大人打成痴傻,說不了情況出來,但卻留了性命在。到時他再活動活動,以重毆來判,草民不過是幾百裡流刑,他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