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念道,安姐姐,竟然是安姐姐。難道她認出了自己?不,不可能,她們上次見面是八年前,那時候她還小,而她跟現在她差不多大,所以她不可能認出自己。
安姐姐的父親是兵部尚書,她因深得皇太后賞識,被冊封了郡主。想到這一點,她突然解開了自己多天的難題,郡主身份可以出入皇宮,如果託她打聽炎雲惜的事應該不難。可如何才能讓她幫自己打聽了,說出自己的身份,恐怕她會立即叫了抓了她。她也是後面才得知安姐姐的未婚夫是在那場戰役犧牲的,而安姐姐至今未嫁。
雖然還沒想好怎麼說服她幫自己打聽,不過她也挺好奇,她來舞坊找她做什麼,便快步走了過去。
“你好!”春蕾走近說道,微微俯身。
“請坐。”安如心抬手道。
春蕾回以微笑,然後走到她對面坐了下來。她瞧她跟自己幼年的記憶裡差不多,所以剛才一眼便想了起來。
“不知公子今日想看春蕾表演什麼歌舞?”
“姑娘你腿疾好了嗎?”安如心禮貌性的問道。
“多謝公子關心,春蕾差不多痊癒了。”春蕾道,沒想到今生還能見到熟知的人,她心裡有些莫名開心。
“其實在下今日來找春蕾姑娘並不是想看姑娘表演歌舞,而是有事相求。”安如心直接開口說出自己今日來此的目的。
春蕾有些驚訝,看著她問道,“哦,不知道公子所求何事?”
“這是姑娘的酬勞。”安如心說話的時候,她身旁同樣男裝打扮的丫鬟掏出了一袋金子放在桌上。
春蕾看了一眼,這袋金子少說有一百兩,心裡更是驚訝,她現在不過是名小小舞娘,還能幫她一位堂堂郡主做些什麼嗎?
安如心見她不為所動,還抬手將那袋金子往她身前推了推,她來之前就打聽過,這姑娘只要有錢,便不會拒絕客人任何難題。
“姑娘可否幫我。”
“如果我能做到,自當義不容辭。”春蕾猜不到她想做什麼,只能小心應對,銀子都放在眼前了,以她一直在人前的性格,哪有不收的道理,抬手便將那袋銀子拿在了手裡,又道,“公子有什麼需要春蕾做的,儘管說。”
“我這事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安如心道,見她收了金子,很滿意。
“哦,那春蕾倒想聽聽。”
“在下想要驚鴻舞的舞譜。”安如心道,一瞬不瞬的瞧著她,眼裡有些期盼,目前她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聞言,春蕾一怔,心道,她怎麼知曉我有驚鴻舞的舞譜?然後問道,“驚鴻舞不是雲惜姑娘所創,公子是不是找錯人了?”
“這個在下自然知曉,雲惜姑娘表演那天,我在場。”安如心道。
“那你為何來找我索要?”春蕾被她搞迷糊了。
“醉舞坊不在京城了,在下找不到人,只好找姑娘了,以姑娘的才情,想要復原完整的驚鴻舞,不會太難吧?”安如心試探性的問道,她希望如自己所言,前段時間她生了很重的病,去鄉下養病了,本想著回京城後就去醉舞坊求驚鴻舞舞譜,誰想回來便發現醉舞坊已沒在京城了。她現在剛回京城,還能想到的只有雪舞坊的春蕾姑娘,便立即找來了。
春蕾聽著她的話,心裡暗自思索著,她正愁無法打聽炎雲惜的訊息,她來了正好,她郡主的身份進宮肯定沒問題。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她難道不知道炎雲惜還在宮裡,或者說炎雲惜出事了,她沒辦法才來找自己。
想到這點,春蕾道,“我確實有驚鴻舞完整的舞譜。”說話的時候她一直注意著安如心的表情。
“真的嗎?”安如心很是欣喜,眼睛都在發光,驚鴻舞的舞譜對她似乎真的很重要。
“是真的,舞譜還是雲惜姑娘親手交給我的。”春蕾接著說道,依舊沒錯過她臉上的表情,她不懂,她為何會對一個舞譜如此執著,她是官家女子,太后親封郡主,要舞譜有何用?
“你是說雲惜姑娘親手交給你的?”安如心顯得很驚訝,她沒想到來此會有這麼一份驚喜。她原本想著,讓春蕾儘量還原驚鴻舞的舞譜,沒想還能瞧見原版。
春蕾此刻心裡已經有了主意,將手上那袋金子送了回去。
“春蕾姑娘這是什麼意思?”安如心見她將金子退回來,心裡有些微怒,她是不願給她驚鴻舞舞譜。
春蕾看得出來她有些生氣了,立即說道,“金子春蕾不要,春蕾也想求公子一件事。”
原來是談條件,這下安如心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