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那副清風朗月的樣子,聲音也不疾不徐,但眼角偶爾流瀉的寒光卻讓錢金寶一哆嗦。
“哪兒、哪兒啊?”錢金寶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呀。
“大人,他誣陷好人,我根本沒偷他的玉佩。”饅頭上前一步,指著錢金寶大聲道。
席莫寒對著饅頭略一點頭,轉而對錢金寶道:“告狀要有狀紙,或是直接去縣衙擊鼓鳴冤,不是隨口一說就行的。本官念你是初犯,就不追究了。”
“多謝大人不罪之恩。”錢元寶連忙向前一步,擋在了錢金寶的前面。
雖然為了家產,他恨不得錢金寶死,但錢金寶是錢家人,和他休慼相關,他可不想萬一有什麼事被這個笨蛋連累。
席莫寒嘴角一挑,掃了錢元寶一眼,微一頷首。
“不過,今天本官既然遇上了,就網開一面,破例一次,受了你這個案子。”席莫寒說完,對身後的大漢一揮手,“張彪,把原告和被告帶上來。”
“是,大人!”
兩人說話嚴肅自若,彷彿真的是坐在威嚴肅穆的公堂之上,而不是站在一個農家院子裡。
席莫寒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淡淡的威壓,更是使周圍眾人噤若寒蟬,彷彿席莫寒的頭頂上正頂著“明鏡高懸”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雪花望著面前這個幾天前在棗樹林子裡認識的大哥哥,是啊,大哥哥,那時的席莫寒確實象一個溫和的鄰家大哥哥,親切的問她棗樹的栽種方法,給她夠紅了的棗子吃。而現在,這個威嚴肅穆,卻又清風朗月般的男人,真的和那天的人是同一個人嗎?
雪花不由的開始冒出了星星眼。
溫潤如玉而又風光霽月的男人!
大叔,她喜歡!
她現在是蘿莉,要不要來個養成系?
暫且不說雪花在這兒天馬行空的噴狗血,只說席莫寒的手下張彪,張彪身材高大,比普通人要大了一圈,現在得了主子的吩咐,立刻一伸手扯開錢元寶,象拎小雞一樣把錢金寶提到席莫寒面前,腳對著錢金寶的膝窩一伸,大喝一聲,“跪下!”
錢金寶“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席莫寒面前。
“哎呦!”錢金寶疼的大叫一聲,怒視張彪,“你竟敢踢我?”
張彪黑麵冷聲,“見到大人不跪,本該受罰!”
“你!……”錢金寶氣的夠嗆,他幾時跪過一個小小的縣令?
抬了抬腿剛要起來,奈何張彪的腳示威似的又伸了過去,嚇得他趕緊又跪了下去。
“你們都死了嗎?還不扶本少爺起來?!”錢金寶對著他帶來的家丁大聲怒喊。
幾個家丁看了看自家少爺,又瞅了瞅象座山一樣的張彪,猶豫著不敢向前。
錢金寶那個氣呀,歇斯底里地叫道:“該死的奴才!看我回去以後怎麼收拾你們!”
“本官面前大聲喧譁,該當何罪!”席莫寒冷冷地開了口,“張彪?”
“是,大人。按律該杖責二十大板。”
“行刑。”席莫寒淡若清風的道。彷彿他要打的不是一個在清河鎮隻手遮天的大少爺,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升斗小民。
錢金寶傻眼了。
“大人。”一見錢金寶要捱打,錢元寶踏前一步,“家兄魯莽,還請大人手下留情。”說罷,對著席莫寒長揖到地。
雖然他盼著錢金寶捱打,最好是打死了,但現在被打,打的卻不是錢金寶,而是錢家的臉面。他可以自己把錢金寶鬥死,卻不能讓別人打錢家的臉。
席莫寒冷眼望著在他面前躬身低頭的錢元寶,良久,“好吧,下不為例。”
錢元寶一喜,看來這個席大人還是有縫的。只要你有縫,最後就能為我錢家所用。
雪花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她的男神大叔呀,你怎麼能收回成命呢?
或許是雪花嘆氣真的出了聲,席莫寒的目光掃了過來。
然後,微微一笑。
雪花只覺得霎時滿院的陽光都失了顏色,斂去了光華,所有的一切都集中在了那個風光霽月的人身上。
席莫寒望著雪花那副花痴樣,嘴角微挑,無奈地一搖頭。
這小丫頭,又想什麼了?剛才還噘著嘴一副不滿的樣子,一眨眼就直愣愣地瞅著他,兩眼冒光,變成了要流口水的樣子。
席莫寒要是知道雪花是在發花痴,不知該做何想了。
“大人,這小子的確偷了我的玉佩。”錢金寶一見席莫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