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一見錢金寶過來了,立刻站起身來,瞪視著他,絲毫沒有因對方的身份而膽怯。
“你不是那個在鎮上賣花生米的小子嗎?”錢金寶不屑地哼了一聲,“毛還沒長齊呢,竟然跟你爺爺搶女人!我看你是賣花生米賣傻了。”
饅頭絲毫不讓,同樣不屑地道:“我看你家兄弟倒不傻,自知人品太差,知道自己這輩子討不到媳婦,就想來這兒強搶民女。你們想得倒美!”
“你找死!”錢金寶咬牙道,“來人,給我抓起來!”
饅頭和別人不同,家丁往上一衝,張連生和李達就先衝了過去,擋在了饅頭前面。
錢金寶一看,怒聲道:“給我一起抓!”
他早就忍不住了,若不是他爹一再叮囑不能得罪李家,他早就搶了人走了,哪用得著在這兒費了這半天功夫?
他爹也是糊塗了,這人搶回去,生米煮成熟飯,這李家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這親還不就乖乖結了?到時恐怕還的求著他們結親呢。否則,一個殘花敗柳,除了他們錢家,還有誰肯要?
錢元寶這次也沉不住氣了,這一個接一個的,這李家也太不識抬舉了,看來得來點硬的了。
手一揮,錢元寶對著自己帶來的幾個家丁使了一個眼色。
幾個家丁一見,立刻就要向前幫忙抓人。
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人群中傳出一個溫潤清朗的聲音,“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要強娶人家女兒,真真是好無道理!”
隨著話音,人群中走出一個身材挺拔,粗布白衣的俊朗男子。
“席大哥。”雪花驚喜地叫了一聲。
男子對著雪花略一點頭。
“怎麼?這又來了一個?你小子也是來求親的?哈?這年頭,是不是閻王爺那有獎賞呀,怎麼一個個上趕著來送死?”錢金寶一副目下外人、張狂霸道地說道,“來人,先把這小子給我打一頓!”
這股火窩死他了,想他在鎮上橫行霸道了這麼多年,做事幾時被人攔過?
“放肆!這是本縣新任縣令席大人,爾等休得無禮!”
站在男子身後的彪形大漢大喝一聲,“唰”地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耀眼刺目的光在陽光的折射下,發出森森冷意,嚇得想要衝上來的錢府家丁連忙後退了幾步。
錢金寶嚇了一跳。這他媽的怎麼來一縣令?
錢元寶心裡則“咯噔”一下。這就是他家幾次送禮卻不得其門而入的新任縣令席莫寒?
看來今天的事有點難辦了。
“原來是席大人。”錢元寶只一楞神,就滿臉堆笑地走了過去,“在下和大哥無意衝撞了席大人,還請大人恕罪。”說著,對著席莫寒就是一揖。
李達等人一聽是縣令大人,嚇得連忙就要叩頭。
院子中的眾人見到的最大的官也就是里正了,何曾見過什麼真正的官?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拿著大刀的高大捕頭。
席莫寒長身玉立在院中,俊雅絕倫的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對著眾人輕輕擺了擺手。
錢金寶這時也反應了過來。
這歷任縣令最後不都差不多成了他家親戚嗎?只要一提他京城裡的表姨夫,哪個不給他錢家三分面子?哪個不上趕著來巴結他們家?
想到這兒,錢金寶一副熟絡的樣子走上前去,“原來是席大人,幸會,幸會。”說罷,隨意地抱了抱拳。
席莫寒眉梢一挑,似笑非笑地看了錢金寶一眼。
看似溫和無害的一眼,不只為什麼卻讓錢金寶的心裡打了個“突”。
錢金寶乾笑兩聲,壓下心底竄上的那股不安,有些得意地道:“京城永平侯府的老侯爺,是在下的表姨父。”
席莫寒嘴角一揚,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所以呢?”
所以?
錢金寶一怔。
所以你不是應該對我抱拳,說原來是老侯爺的親戚,然後和我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熱絡無比嗎?
錢元寶恨恨地瞪了自己這個白痴大哥一眼。
這個新縣令自家還沒摸清底細,幾次送禮都沒送進去,不知道背後有沒有什麼大的人物?而這個白痴竟和對待前幾任縣令一樣隨意!
錢元寶剛想做足禮儀,再旁敲側擊打探席莫寒的底細,錢金寶又開了口。
“所以……,這小子偷了我的玉佩,還請席大人把他抓回去吧。”
“你是在命令本官嗎?”
席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