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完,就被提著個大木桶進來的老兵給打斷了。
原來,這些將領們戰事結束後都來了將軍府,軍營裡掌管膳食的老張頭怕這些人打了半夜仗,餓壞了,就親自帶了兩個小兵,做了早膳提了過來,不成想,剛一踏進門就聽到了秦修的話。
軍營中的這些將領,都是些粗獷的漢子,除了定國侯整日面色威嚴,別的人多數是不拘小節,和手下的兵隨意慣了的。老張頭沒兒沒女,沒家沒室,在軍營中做了一輩子的飯,更是把這些將領士兵都當成了親人,此時聽到秦修如此說,立刻就接了口。
梨花聽了老張頭的話,看了看秦修高大結實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
梨花雖然素衣荊釵,但眼睛宛若秋水,眉如細柳染黛,瓊鼻俏麗,口若櫻桃,再加上肌膚白希,略顯消瘦的頰畔上盛載這兩個小巧的酒窩,一時間滿屋春色盡顯。
秦修的目光閃了閃,衝著老張頭“嘿嘿!”笑了兩聲,連忙低頭大口的吃飯。
他再不低頭,他擔心自己的狗眼會被眼前的小姑娘閃瞎。
老張頭看了看秦修,對梨花說道:“小姑娘,你是將軍府新來的丫頭吧,那就麻煩你一會兒幫著秦將軍把戰袍補一補。”
“老張,她不是……”秦修連忙抬頭解釋。
“不是什麼?本來挺威武的一個人,可是戰袍不是這被劃了一刀,就是那破了個口子,這上了戰場都影響咱大燕的軍威!”老張頭瞪了秦修一眼,打斷了他的話。
老張頭說完,又對梨花繼續道:“小姑娘,就麻煩你了。”
“這……,嗯。”梨花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秦修連忙低斂了眼瞼,掩住了裡面的一抹異光,但嘴角卻沒能忍住,翹了起來。
“大叔,你一會兒把需要縫補的衣服,差人拿給我就行了。”梨花低頭對秦修道。
又是大叔?
秦修翹起的嘴角,立刻耷拉了下來。
雪花自從進屋後,就一直隨伺在韓嘯旁邊,把她手裡的食盒往韓嘯和定國侯中間一放,只負責這父子二人的吃喝。
她就是想給別人盛飯都不行,因為人家沒有人用她。
韓嘯一個眼刀掃過去,伸向雪花的碗,都半路上改變了方向,轉向了煙霞和籠月。
即便雪花給定國侯盛混沌,韓嘯都是一臉陰沉的。
韓縱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也說不清心裡是個什麼感受,不過吃到嘴裡的混沌卻是一個接一個。
他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早飯了,也只有當年妻子還在的時候,那時候的早飯才是香的。
雪花眼看著韓嘯吃飽了,這才把食盒裡還剩下的燒餅、酥卷什麼的都端了出來。
話說,她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
可是,她家爺吃飯又不會搶,別人都風捲殘雲,他依然姿態優雅,秉承著用餐的最高禮儀,她要是不做點小動作,韓嘯根本就吃不飽飯。
算了,反正別人都餓不著,只有她家爺才會一不小心餓到。
雪花做完心裡建設,立刻心情坦然了。
既然知道了韓嘯在軍中任了職,雪花也就打消了過幾天回京城的念頭。
刀劍無眼,沙場無情,韓嘯即便功夫再高,在千軍萬馬中也是力量薄弱。
雪花對此不能不擔心,可是又不能阻攔,那就只好陪著了。
既然不走了,那麼就要縫製棉衣了,所以吃過飯後,雪花就帶著煙霞和籠月上街採購了。
本來是叫了梨花的,可梨花淡淡地拒絕了。
雪花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也沒強求。
雖然只過了一夜,雪花卻發現,相比於昨天,今天街上冷清了許多,而且,還不時地有傷兵經過。
這就是戰爭嗎?
“哈哈……,風雲變,戰事起,紅雲罩頂,烽火連城……詭譎波湧,暗含天機……”
一陣瘋瘋癲癲的笑聲傳來,雪花停住腳步,抬眼望去。
只見前面走來了一個破衣囉嗦的和尚,和尚一手拿著一個破木魚,一手拿著一隻破木碗,別人都是用木棍敲木魚,他到省事,直接用破木碗敲木魚。
“智靈大師,怎麼,你又窺探了什麼天機?不如說出來給我聽聽?”幾個身穿兵服的大漢走過去,笑著和和尚打哈哈。
“就是,你這天機都窺探了這麼多年了,你倒是說說,我們什麼時候把北齊的那幫孫子打得連老家都找不著?”另一個也跟著道。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