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東西去反抗他們,有用嗎?”
“聞小姐所在的滬城,是一座很好的城市。他們遲早會看上那裡。”
聞嬌挑眉。
她當然知道這些。
不過在其它軍閥仍在搶地盤,搞內亂,毫不知恥腆著臉以國外勢力為依仗的時候,鍾謙能想到這些,倒還真是讓她有點驚訝。
難怪說鍾謙一直在外打仗,他應該跑過了不少地方,也的確見過了不少的日軍。
鍾謙疊起地圖,不小心碰了下聞嬌擱在桌上的手背。他愣了下,忙蜷起手指,笑笑說:“我打動聞小姐了嗎?”
“無可反駁的理由,但錢還是要收的。”
“那就麻煩聞小姐給我一張價目表了。”
“我會派人到你那邊去。”聞嬌冷靜而理智地說:“我覺得鍾少帥在開採這方面,恐怕也需要我的幫助。”
鍾謙一下子來了興致:“聞小姐有更好的採礦法?”
這時候採礦多是靠錘手,將礦砂撅下,再由礦工用竹揹簍背出,最後由輕軌運出。一個礦廠僱傭要達數千人。但其中盈利大都驚人,兩年下來,就足夠讓人在戰爭時代賺得盆滿缽滿。
聞嬌問他:“知道懸臂式連續採礦機嗎?”
鍾謙微微一怔:“不曾聽過……這是聞小姐那邊,又發明出來的什麼新產品嗎?”
聞嬌大致同他描述了一下:“這個東西能用於地下連續採礦,可切割的礦巖抗壓硬度能達到124MPa……”
鍾謙並不僅僅只是瞭解帶兵打仗上的事,他家中的軍工廠、幾個礦廠,他當然都知之甚詳。聞嬌告訴給他的這些內容,足夠讓他感覺到震驚了。
“……聞小姐真是厲害,實在讓我等望塵莫及。”鍾謙讚歎道。
這人長得一副文人模樣,模樣君子,正兒八經誇起人來,倒還顯得十分真摯。
聞嬌淡淡道:“當然,也收錢。”
鍾謙看著她的面龐,忍不住笑道:“是,當然的。咱們可以仔細談一談這個價目。”
聞嬌知道鍾家應該有不少錢,這時候不挖一挖,什麼時候挖呢?
於是她單手撐在桌面上,低聲道:“聞家工廠還有些別的東西,鍾少帥買嗎?”
“還有什麼?”
“香水絲巾,口紅水粉……”
鍾謙愣了愣:“都是女孩子用的……”
“鍾少帥要是不喜歡的話,還有肥皂檯燈鋼筆水杯……”
鍾謙忍不住感嘆:“聞家工廠倒真跟寶庫一樣,大能制軍火,小能制一個水杯……”
“能保溫的水杯。”聞嬌補充道。
“是不是和熱水壺一樣的原理?”
兩人不知不覺東拉西扯聊了將近一個小時。
期間,聞嬌一直在觀察這個人。她倒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這人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盟友。如果能從他身上借力,把鍾家挖空扳倒,那倒是有好戲看。
聊得久了,聞嬌慢慢發現這人還真是個儒將。
他談吐有禮,氣質溫潤,取下皮手套,取下大帽簷,看上去就更像是個教書匠。
可當他抬手矯正領結和肩章的時候,屬於軍人的氣勢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天色晚了,聞小姐今天下榻在哪裡?”鍾謙問。
“城裡有酒店嗎?”
“一個小縣城,沒有酒店。”他頓了頓,才說:“聞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暫住在這裡。我會讓人給你和你計程車兵,收拾出一個院子。”
“行。”
等聞嬌一行人到了小院兒裡。
這頭,劉參謀等人也回到了鍾謙的身邊。
副官忍不住開口道:“艹,滬軍每天都吃的什麼玩意兒,跟前兩年碰見的時候不一樣啊!少帥,從那聞小姐口中問出什麼了嗎?”
“只是談了筆生意。”鍾謙說到這裡,頓了頓:“滬軍對我們有敵意。”
“為什麼?咱們又沒跟他們打過?這麼些年,從來都井水不犯河水啊!”
鍾謙沒說話。
除了這件事之外,他還察覺到了一點違和的地方。
聞小姐是個很聰明的人,她不會說出沒有用意的話。
她明知道和她做生意的物件,是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手底下掌的是一支軍隊,軍隊裡全都是糙老爺們兒。她卻開口說:“聞家工廠還有些別的東西,鍾少帥買嗎?”
“還有什麼?”
“香水絲巾,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