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涼兒這麼壞脾氣的人都知道不讓他為難,可為何自己娘卻一直咄咄逼人、誓不罷休?難道一家人就不能好好相處?
仰著頭,楚雲洲沉痛的吸了吸氣,待心中的苦悶壓下之後,他朝楚雨涼看去,沉聲吩咐起來,“涼兒,以後這個家就暫時交給你打理了,待楚家新夫人出現後,你再把鑰匙交出來。你祖母年事已高,說話有欠分寸,你以後多擔待一些。她若安心在府中頤養天年,你不可虧待她,她若覺得我們楚家不好,非要外出養老,我們也遵從她的意思,隨她便吧。”
說完這些,楚雲洲轉過身,無視王氏的驚愕樣子,沉沉的說道,“娘,你應該知道何為賢良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喪從子,這些道理你可懂?如今兒子只不過做了一個為家族前途打算的決定而已,您還是少插手為好。”
語畢,他轉身,帶著一身落寞悲涼的氣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廳堂,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王氏在他背影消失的那一刻,突然兩眼一翻,身子瞬間朝地上墜落下去。
“詠蘭!詠蘭!”王貞高聲叫了起來。
“太夫人!太夫人!”一旁的丫鬟也趕緊過來,併合力將王氏攙扶起來。
“祖母!”楚金涵和楚菱香也快速的跑了過去,一同圍著王氏。
“快,快去請大夫。”王貞一邊急聲吩咐,一邊又朝兄妹倆道,“快把你們祖母扶回房去。”
王氏暈倒,大家手忙腳亂的將她扶著離開了。楚雲洲那三名妾身也不敢再站著不動了,三人彼此相視了一眼,也跟著追了上去。
“大小姐,鑰匙在此,您好生保管。”終於清靜了,張海這才出聲提醒道。
“嗯。”看著托盤裡那一大串鑰匙,楚雨涼遲疑了片刻才將其抓在手心之中,沉甸甸的,猶如她此刻的心情。
拿到楚家的掌勢權,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甚至連笑都笑不起來。
如果說她沒和楚雲洲交心的談過話,或許她會認為楚雲洲是信任她才會不顧大家的反對讓她來當家。她心裡很清楚,這不僅僅是楚雲洲對她信任,還有更深的含義。
楚雲洲自己也承認他現在功高蓋主,皇上早就對他生了戒備之心。他也說過他心中的擔憂,不僅僅是楚家,還有在跟隨他出生入死的幾萬軍將士,他們的將來會如何,這是誰也說不清楚的事。
楚雲洲之所以會把這個家交到她手中,不過就是希望她能為這個家盡最大的努力。
唉!說難聽點,他就是想讓她把自己會的東西都交出來,如此他才能心安。
看著手中的重如千斤的大鑰匙,楚雨涼忍不住搖頭苦笑。
她不過就是想幫楚雲洲一次把那下毒的人揪出來罷了,還真沒想到他會直接把管家的鑰匙都交出來了。
……
晚上,晏鴻煊到楚府,同時也把兩人在賢王府的一些必用品給帶了過來。
其他下人沒來,就嶽嬤嬤和程維來了。
房間裡,看著嶽嬤嬤正在整理那些從賢王府搬過來的大箱子,裡面全是她和晏鴻煊的穿的。楚雨涼忍不住好笑,“嶽嬤嬤,怎麼搬這麼多啊?隨便拿兩套換洗的就行。”
嶽嬤嬤很認真的回道,“王妃,王爺說您在孃家的時候沒什麼東西,怕不夠用,所以就全搬過來了。”
楚雨涼苦拉了一下嘴角,竟無言以對。
是啊,她在孃家壓根就沒什麼屬於她的東西,別說穿的用的了,就是這個院子也是楚雲洲回京之後才叫人佈置好的。
她的那些生活用品,全是晏鴻煊包辦的。
看著桌邊在燈火下看書的男人,楚雨涼感激的對他笑了笑。
結果正巧晏鴻煊抬起頭。
“有何好笑的?”
楚雨涼走了過去,在他身旁坐下,指著嶽嬤嬤正整理的箱子,挑了挑眉,“你這是打算跟我常住這裡?”
聞言,晏鴻煊俊臉一沉,“誰讓你不回府的?難道你想讓本王獨守空房?”
“噗!”楚雨涼忍不住笑,“爺,獨守空房不是這麼用的?”
晏鴻煊冷哼了一聲,然後又看起書,不打算理她的樣子。
他心中有氣楚雨涼是知道的,現在這樣也真是委屈他了。不過換個角度想想,若是她嫁得遠,她要回一趟孃家不容易,他們不也得在孃家多住上幾日?
看著他繃緊的側臉,目光冷滯的落在手中書冊上,楚雨涼也不知道他到底看進去了多少。眼眸子轉了轉,她突然伸出手捏住他冷硬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