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今日老身的話雖不好聽,但一切都是為了皇上著想啊!”
老太太說著又哭起來,秦伯璋急忙遞上手帕勸道:“岳母大人說的是,是小婿不好,沒能好好保護琴兒,幸好兩個孩子沒事,不然小婿百年後真是沒臉去見她。”
“老身知道你心裡還是念著她的好,便知足了。”
兩人一起哭了好一會兒,秦煊主動站出來給便宜爹解圍:“外祖母一路趕到帝都怕是累了,我赴您去歇歇吧?”
秦伯璋對秦煊這個行為十分滿意,跟岳母哭一哭妻子,能讓人贊他與正妻感情深厚,可哭久了他自己也受不了。
秦煊扶著外祖母去偏殿歇息,待她哭累睡下後,秦煊從偏殿出來找到秦伯璋:“爹。”
“怎麼過來了?老太太可歇下了?”
“外祖母已歇下。”秦煊站在秦伯璋面前,說完這句後便不再說話,但他的眼神又表現出自己有話說的樣子。
秦伯璋見狀揮退身邊的下人:“如今此處只剩下咱們父子二人,你有什麼話儘管跟爹說。”
秦煊撲通一聲在秦伯璋面前跪下。
秦伯璋忙道:“大柱,你這是做甚?”
“爹,我恨貴妃!”秦煊還有一句‘更恨你’被他強行嚥進肚子裡。
“你……”秦煊毆打貴妃婢女的事,他知道,原想著等辦完皇后的喪事後,再好好跟兒子說說,可如今秦煊卻自己將事情在他面前挑明瞭。
不過不得不說,秦煊這樣直白的方式,比謝曼丹暗中找他哭訴,又說體諒他兒子剛失去母親便不跟他兒子計較,這種方式來得更讓秦伯璋舒服。
他認為兒子在自己面前如此直白,是因為母親不在後,兒子便無條件信任依靠父親。
“爹,您千萬不要讓她當皇后,我進京這麼久,早已聽說您維持朝堂的平衡不容易,他們世家大族權利根系已經那般龐大,若是再出一個皇后,那像羅叔叔他們這樣一心追隨您的功臣便被他們壓下去了,他們才是最忠於您的臣子啊!”
秦伯璋捋了捋下巴的鬍鬚,思索著:兒子這話雖帶著他心中對貴妃的厭惡,卻也不無道理,然而:“這話你是跟誰學的?”
“爹,我看書後自己想的,這也是我心裡想說的話,早前跟隨舅舅學文習字,舅舅便誇我聰慧,若要立皇后,我母親是您髮妻,她自然最合適,可她走了,這世間便沒有更合適的人,若是您不立皇后該有多好。”
“你……”秦伯璋想怒斥他放肆,可一看到兒子含淚的眼,他便吼不出口,只能在心中嘆一聲氣,放軟了語氣道:“立皇后是國家大事,便是爹也不能一個人決定,不過你說的話,爹會好好考慮,你先下去吧。”
“好!”秦煊立馬高興地從地上站起來,彷彿他已經答應了似的,讓秦伯璋無奈地搖頭,這個兒子終究是太過單純了。
第10章
皇后入葬,緊隨而至的便是皇帝登基大典,很快宮中白幡以及白色的掛飾全被收起。
“正則兄請留步!”羅峰疾步追上走在前面的一清瘦男子。
張正則聽見是他在叫自己便停下腳步轉身:“羅兄?皇上不是讓你每日下朝後便回家閉門思過?”
“唉,別提了,我這腦袋不夠用啊!走走走,去我家,咱們慢慢聊。”羅峰伸手便拽住張正則,好似生怕人跑了。
羅峰的家宅,乃是當初攻入帝都后皇帝賜下的前朝官邸,如今他已經將老家的父母妻兒都接到帝都。
兩人剛回去,羅峰的妻子見他帶好友回家,便急忙張羅給他們備酒菜,張正則忙道:“嫂子,不用備酒菜,正值國喪期間,臣子三個月不得食肉宴飲。”
羅峰也道:“對對對,給我們準備一壺茶几個茶點便可,正則兄這邊請。”
兩人在桌邊坐下,飲過一盞茶後,羅峰便憋不住心中的疑慮,將自己護送皇后皇子返京途中的事情細細跟張正則說一遍,說完又匯出自己想破頭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你說這三皇子好好一個純良的少年,怎麼一夕之間就變得如此嗜殺?那乾脆利落的手段,便是連我這沙場老手看著都有些膽寒,況且皇后娘娘死得蹊蹺,三皇子言……”
“言何?”張正則緊緊盯著羅峰,此時他面色如常可心已在跳動不安。
“言,皇后娘娘乃自殺身亡……我、我不敢將此事告知皇上,只能上報娘娘是被那婢女毒殺……”
對此羅峰心中對皇帝有愧,他一心效忠皇帝,可這件事情卻因三皇子當初與自己的談話而對皇帝撒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