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慕名人,故而心生好感。可是潛意識裡,那也是對過去的感情的緬懷,儘管她深知商輅不是未婚夫,可是孤單一人在明代,她有時總想著能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多好啊。她,想在商輅身上尋找某人的影子。只是,她不會承認這一點,她自我欺騙為:因為弟弟喜歡商輅教學,而周家當時正好缺先生。
失落歸失落,但日子要過,如今真個是一大家子人目光熱切地盼著她能有“神力”,小姐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能幹,如何如何聰敏,這些話在嘉禾香兒之間那是經常提及。
文箐覺得被人認可,是件高興事,可是認可之後,也意味著責任。
香兒在初六那日,就見得小姐竟趕到自適居過來,而沒有與長輩們一起待著,很是詫異。
文箐“屈尊”到他們所住的屋子裡打聲招呼,見得範陳氏帶著兒女們在剪鴨毛,屋子裡到處是鴨毛,也很詫異:“這,這是做甚呢?”
範陳氏慌不連迭地起身,身上沾滿了粗的細的鴨毛,滿臉堆著笑殷勤地道:“小姐,您這一大早就回來了?我這,想用鴨毛做門簾……”
原來,她見文箐冬日用的厚門簾子居然是穿過一個冬的棉襖改的,便打起了主意。年前與文箐要討了去給她家小子改成衣服。文箐當時便也許可了,只是當時沒說明白,在她看來,那也是過了冬的事。是以,沒想到範陳氏竟快手快腳地已換了簾子。
若是一般人,見得這事,必然心生不悅。文箐當時知這事,心中也有些不爽,不過畢竟大過節的,不好甩臉子,另外,她也發現了異常之處——
要說窮人當家的話,真的也是會算計。
範陳氏心想:既然小姐說鴨絨暖和,那鴨毛做門簾子也應該合適。於是,帶著她這兒女就去地窖裡拖了一大袋鴨毛上來。她這廂正往布里填鴨毛,只那兩個小的卻扯上了鴨毛。一根鴨毛兩小子撕扯,結果扯得到處是碎碎的。而範陳氏填的鴨毛一多,那毛根處自然刺透了布露了出來。知這樣肯定不行,見得兩個最小的扯的毛已將毛根盡去,一時便有了想法,將所有的粗毛沿毛根處一剪為二。這剪著剪著,他家大女兒香兒便道:“這個用來做衣服行嗎?”
其實不過是一句問話,當然,要是在外人看來這是異想天開了。可是沒想到,這一說起來,才發現有些軟一些毛在根部下還是帶了好些小絨毛。於是,範陳氏與女兒還有葉子,便小心翼翼地開始剪這些絨毛。
文箐此時見得範陳氏獻寶似的捧來一小撮絨毛,這,叫甚麼來著?回收利用?
範陳氏討好地道:“小姐,你瞧如何?”
文箐摸了一摸,仍然有些細而小的毛根,自是不如純粹的鴨絨好。這,難道在缺絨的情況要摻了進去弄虛作假?一分錢一分貨,自己賣的貴,可不能做這等砸買賣的事,因小失大。“真虧你有這等心思,這可不是輕鬆活計。賣,只怕不妥。要不,咱們試試,若是多了自己拿來做冬衣。”
範陳氏得了誇,臉上藏不住高興勁兒,很爽快地道:“那將各屋子的鬧簾子全掛了,都用鴨毛填了。”
文箐原以為這些具粗毛砸在手裡純粹是佔地方,沒想到經她這一折騰,還真是得以利用。又誇了她幾句才作罷。
絨衣要想做大,存在兩個大問題:一是缺絨,古代可沒有規模化養殖,所以收鴨毛鵝毛是個大問題;二是賣成衣,因為尺寸與布料的不確定性,故而存在一個時間差的問題。褚群那邊賣出去了,但是客人不能馬上拿到成衣,多少影響了銷量,日後若是賣得多了,這縫衣都是手工,必然也形成瓶頸,只能請更多的針繡工人來幫忙。如此,這絨衣的秘密基本上一覽無餘,更多商人會做,窮人家也不會賣絨了,或是鴨毛的價格會更高。
開頭一鼓作氣地就想著做絨衣,真正要做這一行了,才發現新問題舊問題,限於當前現狀,開始層出不窮。
不管問題大不大,多或少,只要去做了,總會有辦法解決;就算解決了現有問題,也會有新的難題再出來做攔路虎。許多人腦子活,想事情多,可是想得多了,就容易被層出不窮的問題嚇到,嚇退。而文箐卻是一個喜歡迎難而上激流勇進的人。
文箐決定邊幫邊想解決這些事,開始謀劃著擴大經營,如何開設鋪面等事項。
原來的幾個難題又再次回攏過來了,只是這回“糧食”的問題得以解決了。李氏不得不接受現實,以免外人說自己扣押侄兒的糧食,故而與文箐商量好,每年一百石二十穀子予自適居養家畜牲口。不過文箐卻因為無意中得到一個常識:餵鴨喂牲口等,根本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