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左庶子一職。她有些不滿地道:“既然我伯祖父在家裡替我祖父守制,那周成家的人怎麼的還敢鬧上門來?”
華庭年幼,對於周家的事自然也是瞭解得不多。此次,不過是因為表妹讓多打聽,於是想著法子從下人還有大伯二伯那裡打聽。在周家呆的時間少,停留不過一日不到,而大伯二伯又素來不喜道人言,他自是瞭解到的緣故亦是少之又少。此時聽得表妹問這話,他亦是搖頭,道:“有些事,我實是問不出來。”
文箐瞧他自責,知道自己這是逼迫他了,有些愧疚,想著心裡一直著緊的問題:“我四叔這次過來,怎的陳媽沒過來?陳管事他們既已返家,怎的這次也沒同四叔一起過來?李誠呢?他們你可曾見得?”
華庭再次搖了搖頭,道:“你四叔來,帶了一個管事與婆子,為何沒有陳媽,我不好問。我只是在大伯家等著,然後他帶了人就讓我一起歸家來了。我也是路上才曉得李誠沒來。”
文箐聽得,略有些失望。
華嫣對弟弟道:“你且將那些你曉得的小事說出來便是了。”
華庭點了個頭,道:“路上,我抽空問過跟著你四叔過來的郭良與婆子,他們並不愛說話,談及陳媽他們,似乎言詞間有些躲閃,不太痛快,我也不好追問。”
文箐聽到這裡,心一驚。只聽華庭繼續道:“我繞著彎子,問得陳管事他們回到蘇州,被責罰了一頓。只是他們曉得你們並未回蘇州,便著了急。”說到這裡,他看向自家姐姐,道,“李誠十一月份不是來信給咱們嗎?我琢磨著,只怕是他們打聽表妹與表弟是否來了咱們家。只是那時我們確實未曾見得,故而當時擔心不已,想來他們亦是十分不安。”
文箐急著問了一句:“可是陳管事他們出了甚麼事不成?”
正文136 惶恐不安
華庭見她這般緊張,忙道:“沒有,沒有。表妹勿要著急。且容我慢慢說來。陳管事同李誠既是未曾見到你,自是擔心你們可能在路上遇有不測,便急著又返回嶽州去找你了……”
文箐聽到這裡,哪裡還有心情收拾行李,把手頭上物事往箱子裡一扔,急道:“怎麼會再去嶽州府?我讓吳七帶話給他們,我都坐船安然離開嶽州了,他們只要見到吳七,定然曉得這事情原委。這中間,到底發生何事了?”
華嫣是首次見得表妹慌張成這般情狀,看了弟弟一眼,暗怨他說話太直接,勸慰道:“想來是他們曉得你是坐船離開了嶽州,可是歸家卻沒見得你,自然是不安了。你不是說吳七見過席員外嗎?只怕他們是去嶽州找席員外問情由了。對,定是這般了,定是這般的,你莫要著急……”
華嫣越說越肯定,文箐心裡七上八下的,聽得她這般分析,想想亦是有道理。“是這樣嗎?我且想想……他們若是十一月份去嶽州……那,算下來,到得嶽州,定是十二月了。”
她一點一點地分析:“找到席員外,便能從船家口裡打聽到我同裘訟師一路,然後會到九江府……他們只有找到後來的那船家才曉得我們在九江府下了船,否則,定是摸不著頭緒的……”
華嫣將她扔下來的衫子再次疊好,道:“是了,定是這麼回事。你放心吧;他們兩個大男人,還能出甚麼事?不過是他們乘船西上,同你錯過去罷了。且等些日子,尤其是年節,他們定是要往家趕的。你放心好了。”
文箐卻是想著到了九江府後,陳管事要如何才能打聽到裘訟師的下落?畢竟裘訟師已去了南昌府。這,這一路問下來,是不是要拖到明年了?陳管事與李誠,這次可真給自己害苦了。早知這般,自己應該從長江坐船直接而下,就能在十一月中旬到達舅姆家,興許也不會再發生這些事了。她有些暗悔,並自責。
這時,沈吳氏進得門來,道:“箐兒,今日舅姆真對不住了。這身子突然不適,竟然困過頭去。你且一邊歇息一下,我來與你拾掇拾掇。”
文箐哪裡好勞煩她,收拾好情緒,勸道:“舅姆,您身子既不適,莫要再操勞,且好好歇息才是。我這點物事,提起來便可以走了。再說,有表姐幫忙拾掇,這已經整好了。”
沈吳氏在一旁,檢查一遍,道:“且等等,莫要封箱,成衣鋪子裡做得的衣物,昨日都取了回來,我忘了讓鈴鐺給你送過來。再有鞋,吳嬸亦替你做得一雙,本來想的是你過年好穿,如今,也只好……”
文箐只得在一旁道謝。
她蓋上箱籠,坐下來,環視這屋裡,發覺外甥女只要把行李一搬走,好似這個人從來沒來過一般,沒留下甚麼痕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