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這個,我也是適才見人賣 ,就全買了回來。嘍,這個還活著呢。”他捏起一個,揚了揚,又指著另一個,給慶郎看爬出來的蚌肉。
“這季節了還有這個?”文箐不太懂這些。
“傻了吧?”小黑子一臉得意地道,“貴著呢。這頓算我請你們兄弟倆,看我多大方。”
文簡聽姐姐的話,對他道了聲“謝謝小黑子哥”,亦興趣盎然地蹲在那兒,用手去摸。放到水盆裡,結果一不小心就給夾了一下。疼得直叫喚,甩了手,蚌掉下來,一腳踢了那蚌,恨道:“過會兒我剝你的殼,吃你的肉”
小黑子讚賞地道:“行就得這樣咱們有仇報仇這才是血性男兒好本色”
文簡尤不解恨,指著那蚌道:“小黑子哥哥,你,去煮了它”
小黑子聽他那少爺一般吩咐狀,真當自己是小廝了。憋屈地看一眼慶郎,見他也不多留意這邊,沒了鬥嘴的意思,一時興味索然,認命地提了那兜河蚌道:“行大哥這就替你報仇去”
中午果然吃得是河蚌肉。味道不錯,小黑子又誇自己識貨,只是沒人搭理。方見慶郎正專注地看著那裝廢物的筐子發呆,過了一會兒,徑直走過去,拾了一個特完整的蚌殼,且洗淨了,然後又合上,又開啟,又合上。顯然是玩上了。
小黑子一步三蹭地走過去,道:“這有甚麼好玩的?”
文箐指了指筐:“好玩?你想知道?那好,你挑這種完好無損的,洗淨了,晾乾,我教你如何玩。”
小黑子沒想到又被他指派了任務,剛想撂攤子,卻聽得慶郎不急不徐地道:“,最好還是玩了還能掙錢”,便眼前一亮,問道:“真的?這回你不是誆我做苦力?”
文箐見他亦是見錢眼開狀,樂了,道:“行了,做好了,分你三成如何?”
小黑子尤是不信:“你莫要再讓我白辛苦一場。掙不著錢,你可得還我買蚌的錢,我買回來,你們兄弟二人也沒少吃,那錢可是我墊的。”
“吆,這就同我算帳了?那行啊,咱們且算算這一路上,你掏了幾次錢?好象每次你見了好吃的,我們可沒曾開口要那一份啊,你不是大方地請我們吃的嗎?原來等在這裡算後帳呢。那咱們再算算,這船費,這飯費,一應旅程費用,還是我掏的吧?沒要你出過分毫吧?”文箐半真半假地同他慢慢算。
小黑子本來是開玩笑,他自然是心裡明白得很,曉得這一路上花費都是人家出的,所以不好意思之餘,只是礙於自己真的身邊沒甚麼錢,只有見著小物事,便自己出點兒小錢。如今眼見身上不名一文,一聽能掙錢,不免算計上了。沒想到慶郎真算起來,他就更加不好意思起來,也不吭聲了,只低頭搬了筐子,也不顧腥臭,就從江裡打了水,在船頭清洗起來。
文箐還等著他回嘴鬥個開心呢,沒想到自己好象說話重了些,又生怕傷著他所謂的“男子漢”自尊了,也頗有些後悔,言多必失。走近去,見他十指泛紅,凍得厲害。一時也不免心軟起來,輕聲問道:“我不是送了你藥膏嗎?就是專門擦手抹腳用的。你是不是沒用過?”
小黑子不耐煩地道:“那玩意兒,聞著還有點兒香,男人,誰用娘們的玩意兒?我說你,是不是整日裡泡在一群女人堆裡,習慣了?”
文箐見他大男子主義得很,平生最恨這種瞧不起女人的男人了,雖然他還是個小孩。這股不正之風就應該連根帶苗拔掉才是,要不然長成一棵大樹,到時又會禍害哪個女同胞?“咳……你不是女人生的?別這麼瞧不起女人……你要是連你母親都忘了,那可真是……嘖……”
小黑子良久不接話茬,悶不吭聲地洗著,只有在洗淨後扔蚌殼時,手勁極重,還扔壞兩個。
文箐再一次意識到自己傷了人,對於這個來歷不明的少年,總是他刺自己一下,自己就回擊一下,然後傷他一下。兩人在磕磕碰碰,不停嘴鬥中,發洩著不知哪裡來的不滿,見著對方就如針尖對麥芒,不相上下。於是一時愧疚不安,也蹲了下去。
正文48 三個孩子一臺戲3
小黑子見慶郎伸出那雙細白的手也要下水,尤其是右手還有痂疤未掉,嚇得忙阻了,道:“成了,成了,我不吃白飯,我當苦力還不成麼?你再凍壞了,我這小廝就不只是光服侍你弟弟那個少爺了,還要多添一個大爺你。煎藥端湯的,我可還沒幹過這活計,怕幹不來……你也別在這外面吹風了,生了病,我對不起裘先生的囑託了。”
文箐見他一本正經的說著這些話,沒了先時的頑皮,言詞裡的鄭重其事,顯然是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