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所以為了活動筋骨,文箐又去教阿靜如何一個按摩法。阿靜也學得認真,奈何姨娘不是一個有意識的能夠充分配合的患者。
文箐又同陳嫂,阿靜,阿素討論姨娘的病,雖說一日好似一日,可是總這樣反覆發作也不成。文箐道:“我記得有個詞叫‘睹物思人’。這房裡的物事,還是以前爹生前的模樣,如今到了秋天也該換了,不如隔一天撤一件,慢慢地改了樣子,讓姨娘也不要一下子覺察過來,這樣是否好些?”
其他人都道是個好主意,回稟到周夫人那裡,她沉思良久,也同意如此。於是阿靜便也依言行事,阿素幫著她慢慢佈置。
周家人的新式裝備,最後在周家範圍內“流行了”,出門當然是脫了,便是鄭大嫂來,也不再讓進後院了,只說夫人在養病,這秋季裡於肺臟不太好,不好挪動,所以她藉口探病的理由因為見不到病人也用不上了,便也來得少些。
“口罩”這個稱呼,還是在周家流傳了開來。說來,還是柱子起的,先叫“口籠”,阿素罵他是“戴嚼子”,文箐雖不太明白這個詞的含義,不過有豆丁的笑話,便也知道那是套牲口用的。最後柱子費了好多腦細胞,有了文箐在旁邊提點,便叫了“口罩”。
文箐雖然不太會做飯,但是陳嫂她們都會啊。她便找了醫書上的講的食補方子,隔三差五的讓陳嫂拿去與郭醫士商量,防止藥性相沖,加上郭醫士以前給開的進食方子,倒是讓周夫人飲食日漸豐盛起來。
文箐又勸周夫人在喪期也吃些葷,將周夫人曾經對陳嫂說的那個什麼服喪也不傷自我身體為限,否則便也對不起故去的親人,這些個道理,居然也說得動周夫人能吃上幾口葷菜。
這些,都讓陳嫂大大鬆了口氣,心中很是感激小姐替夫人做的這些事,也是十分喜歡小姐想出的主意,便是小姐說出來的話都覺得格外順耳。
文簡未去蘇州以前,也出奇地沒有得過傷寒,倒是豆丁那時因為練得過火,出了汗,阿靜只顧著給少爺換了衫子,沒及進給兒子換了,小小地傷寒了,於是被隔離不讓接近少爺,受了“特別待遇”,好不委屈。
而文簡去了蘇州,文箐忙於在兩個大病人前奔波,自己還要顧著學習,有時還得指點柱子,她現在也只是一天翻個不到十頁,進度很慢,好在古人的一卷書,字大,廢紙,一本書寫不了多少。可是每個字都要好好認,連起來還要好好地理解,免得認錯了,想偏了。
真是艱難地在故紙堆裡行進著。
由於陳嫂將小姐在周夫人病情上的照顧的事在周家沒少宣傳,於是從大到小,都知小姐厲害,而且越看書,越是能幹。
阿素原來還能稱得上小半個老師,可是隨著小姐這神速地提高,便感到自己是越來越跟不上小姐的思維了。心生納悶,同樣是看書,小姐雖然家務做得少,可是平時自己下廚,她也是跟著的,在旁邊雖不再燒火,卻也幫著擇菜。周夫人的藥,小姐也學著煎,人雖小,做得很不到位,卻是態度十分端正,有事必問,與自己相處時,也是交心的,不管當與不當,都問,有時也不怕自己笑話於她。
這些,都讓阿素心生自卑,同時更是琢磨不透小姐,不知她究竟是得了夫人哪裡的指教,能如此進展神速,而自己則龜速前進。私下時在,問阿姆,卻也道夫人教的都是小姐問的,又怪她為何以前學的時候,沒有小姐這般認真?!
阿素被碰得處鼻子灰,想不明白,只能道一個“服”字,心甘情願聽了小姐的吩咐。
文箐有時同阿素討論,因為是日日夜夜都相處一起,防備意識自然差些,有次說到“侍疾”這個問題上來,便有心想問一下阿素的真正想法,同自己這個現代人的差別。躺在床上,說東道西過後,突然問了一句:“姐姐,要是有人說,割股可治百病,你會如何?”
阿素一驚,又一喜,翻身起來,道:“小姐,你是說真的?這個真能行?”
文箐心想這便是溝通失敗的典型案例,各人關心的側重點不同啊。見阿素那心急火燎地要獻身模樣,便忙道:“不是不是,哪裡能管用。這個信不得的,我是怕你們萬一聽了哪裡的妖言,要割股治病,那可麻煩了,到時還得勸阻你。你需記得,下次有人提及,無需理會。想想這屁股上的肉,多噁心,還是人肉,太沒有人性了……”
阿素聽得前一段,已是很失望地躺在床上,嘴裡只道:“要真能管用,別說股肉,就是挖心剜肝,保要夫人要,我也樂意……”
文箐聽了,大驚。這可是古代啊,沒有“器官移植”這樣的先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