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字的不滿,好似就應承下自己的差使來;可是憂的是,她哪裡能管得了鄧知弦的事,更不能拿主意,偏文箐逼著她答話。“這個,這個,四奶奶不曾提及。我這便去回稟四奶奶。”
文箐滿以為自己沒答允鄧氏的條件,不讓鄧知弦在店裡做事,鄧氏必然不樂意。等了幾天,沒見回信,就更深信了。
可是,郭董氏很快再次來說道:“四奶奶說,全憑四小姐安排。”
文箐聽了,心中更是好奇,故意為難她道:“可是開業前三個月,也不知生意好不好。我也不能與你大話說滿,暫且定為一月工錢八十貫鈔,做得好了,那自然是另有賞錢,這些自是我與你私下裡的,你也莫說與旁人曉得,我實是感激你當日教葉子,日後還得多讓你費心。至於四嬸那處,我不知她又是如何交待你的,四嬸是將你借與我呢,還是說想讓你跟了我?”
郭董氏一聽工錢是八十貫鈔,立時高興得合不攏嘴兒,尤其是聽到後一個問題時,那可是她最近一直夢想的。“這個,四奶奶那處並沒有說到我的契……”可是一想到,鄧氏提到的郭良跟著四爺,顯然鄧氏是不會輕易放出手去的。而當時籤的契在四爺手上,也不知現下是落在鄧氏手裡還是劉氏手中。
文箐卻已明白過來,鄧氏這是不放人,想想也是,捏著郭董氏這麼好的一個人在手裡,怎麼會白白便宜自己呢?送上門來的,白吃還不吃?她認為要是下嘴,自己還是謹慎些為好。於是滿臉遺憾地道:“可惜,當日分家,我想挑你,四嬸那邊卻不放,若是你跟了我,這開食肆,那自然與你按分成算……”
郭董氏聽得這些話,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只恨那日為何沒去領陳媽進門?早知陳媽也不會呆在四小姐身邊,自己就該……
郭董氏有意向文箐討好,然後在文箐提起幾樣菜式時,自然十分賣弄起來,說得無微不至,什麼調料,什麼火候,皆一一提及,毫無保留。文箐是一再誇讚她,說過兩日會城裡,到時定要向郭娘子討教討教。
鄧氏聽到郭董氏的傳話後,氣得冒煙,雖有弟弟鄧知弦的囑咐,此時也忍不住了。自己原計劃要四成的利,如今竟只得一成的利,文箐這是打發叫化子呢?“欺人太甚”她衝著郭董氏吼道。
心想便不允了她,讓她食肆開不成。哪想到鄧知弦那邊傳來訊息道:“姐姐莫忘記,郭董氏的契你只需看好了莫鬆手,咱們便是放風箏的。你大侄女那廂,只需拖著她,應允她一切要求便是了。她食肆開不開得成,我這裡自有主張,替你我姐弟出一口氣”
鄧氏不知弟弟又賣的甚麼藥,只能依言行事。便也只能將這口氣憋在心裡,咬著牙對郭董氏道:“行,她說分一成就一成只是你的工錢我是不管的,你自去與她討要”
郭董氏心想:四小姐若多分得你幾成,也不見得比四小姐現下給我的多呢。面上笑著道:“是,四小姐倒是對這個沒意見。”
鄧氏見郭董氏沒說文箐的甚麼壞話,便疑心她得了文箐的好處,被收賣了。於是滿臉慍色地問道:“她給了你甚麼好處?你工錢她可有算計?”
郭董氏生怕她會算計自己的工錢,忙道:“四奶奶,我自是你跟前的人,我再糊塗,也不可能做對不起四奶奶的事。再說,四小姐現下要開食肆,用錢緊張,只說到時不虧欠我們工錢,旁的也沒功夫顧及我這個廚娘了……”
鄧氏見她說得信誓旦旦,將信將疑。不過一想到她家男人隨了周同,她若真有意耍甚麼花樣,也跳不出自己的掌心去。
雖不是十分擔心郭董氏生異心,但鄧氏一想到文箐只給自己一成利,就窩火,急切地盼著弟弟的妙計趕緊施行,自己能早日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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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大年三十晚上到初一凌晨;竟然新增了兩個讀者,大喜。這是出乎意外的喜事,嘿嘿,我似乎十分容易滿足,能多得一個讀者的賞識,便十分感動……
正文317思變如易爻
文箐有心事,於是專心練字。只是,晚間見弟弟文簡情緒低落地從周宅中歸來時,她找來豆子詢問:“文簡是不是在那邊受了委屈?”
豆子支支吾吾,因為得了文簡吩咐,便在小姐面前不敢吭聲,只埋著頭。文箐見他這般沒出息的樣子,哪裡比得上陳實。可是陳實被她打發隨了陳媽去山西與父親團聚去了。
文箐道:“我這正找先生,明年就讓弟弟與華庭沈肇他們一塊在這邊讀書了。你幫我好生看著他,莫讓他惹事受氣就行。若是你在那廂受了氣,也莫放在心上,且忍得幾時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