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佩服。可是華婧今日所言,也讓她曉得了,面上所看到的也許並非出於情願,內裡情由卻是各人心知肚明。
華嫣想到了表妹對沈顓的那張冷臉,那是她見過的表妹最無情的一面,很是擔心。作為雙方的近親,她覺得這事要開解表妹,於是娓娓勸道:“你表哥對你可是一往情深,他與你又長相知……豈不知我們有多羨慕……”
文箐被華嫣逼著非要表個態,於是嘆口氣,道:“不是每個好人就能是佳偶良侶。”
她後面的話卻是沒說出來。情投意合,相輔相成,並駕齊驅,如兩棵樹同成長,那是自己前世想要的。到現下這個境況裡,可能求不得兩棵樹,但也不能差太多。冷靜下來,沈顓才十來歲,與自己相差太遠,他根本不成熟,自己焉能將一身寄託在一個乳臭未乾不知世事的少年身上?
華嫣被這句話震了一下,但是她是古人,夫妻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那是再好不過了。“表妹,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定親後,能如你們這般相處的有幾個?顓弟也不只是一個好人而已,他那般聰敏,端方守己,待你情深義重。方才還相幫於你,讓表姐差點兒下不了臺……”
成親前,能象表妹這般,與未婚夫君有這麼多相處的機會,那是她夢寐以求的一件事。就是有一個自己心儀的人在眼前,卻也是問不得對方是否定親;即便對方未定親,自己也不能私訂姻緣,還得讓母親與祖母來操持,她們或者對方若是不許可,那自己只能作罷。可表妹怎麼還不滿意呢?
文箐卻想多了,她以為華嫣那日聽到自己說要取約婚約的話了。便有些心虛,問道:“表姐可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
華嫣一愣,詫異地道:“什麼風言風語?我這是為你好,我雖與顓弟是族姐弟,可與你更親近一些,自然要多幫著你一點。我只覺得你要是將大姐的話遷怒到顓弟身上,他多冤啊。”
文箐狐疑地看她兩眼,華嫣不是一個特有心機的人,與自己一起時,向來藏不了多少話,那日,真沒聽到什麼動靜?是自己多想了?
於是,她有口無心地應承華嫣的要求。
嘉禾歸家途中,在車裡也替表少爺說話。
文箐鬱悶,不悅地道:“若是一個極好吃且罕見的,你費了很大勁兒去找,在某人園子裡找到了,人家很爽快地說可以給你的,可是到了約好的時間卻不給你了。你會如何?”
嘉禾見小姐突然問自己這無關緊要的事,沒反應過來,想了會兒,道:“這人不地道,不講信用。可是,那東西既不是我的,我想也沒用啊。”
老實人的回答,令文箐笑了一下。“我記得一件事,大概是我特想吃柿子,爬上梯子幫人摘了下來,人家應允我過兩日送來於我吃。於是我等啊等啊,一直等到次年柿花再開又落,柿子結成……”
文箐沒講吓去,面部表情很凝重。嘉禾小聲問道:“興許那家人第一年是忘了,是不是第二年小姐吃上了?”
文箐搖一搖頭,嘆口氣道:“後來,我就再不吃柿子,家中買來我連瞧也不瞧。文簡卻好這個,非要在院牆外種一片,我在想:我要種嗎?”
嘉禾想:小姐冷情的時候,是真絕情,不過是一次沒吃上柿子,不僅僅是戒口,甚至能做到再不看柿子。這種個性,那可是相當的決絕。
文箐的性子平時十分仁善,心軟異常,可真要有一件事是念念不忘,得不到的話,她索性就再不搭理與之相關的任何一個人與事。故事講的是柿子,可是在文箐此時說來,卻是暗指另一件事。
回去後,她夢中依稀又回到了不知不覺中開始喜歡一個人到迷戀再到被打擊然後狠心忘卻抹光記憶的那一段暗戀中。
還記得,上一世八九歲時,第一次見到那個漂亮得超出其他人的哥哥,當然不是親表堂哥,是表哥的表兄,她一眼就喜歡上了,那人也常常買來禮物哄她,時常與表哥說:“這個跳級的妹示太聰明瞭,不知會跳級到什麼時候?”開始就是奔這一句話,她跳級再跳級努力追趕著這個人;可是相差十歲的年齡差距在那,縱是努力也不能與之並駕齊驅,對方玩笑一般輕易開口說將來娶她做新娘,她信以為真,從此如患魔怔,痴心一片,於是迫不及待地成、學習,沉默地仰望著那人成年,仰望著那人出國……期盼著那人回國,當對方姍姍歸來時,她才發現年齡,時間,空間三個距離或許可以跨越,可是心理年齡的差距是一個懸崖,她在崖下攀爬,對方在崖上更往高山攀爬,儘管她速度很快,奈何對方無心等她,卻已覓到了結婚物件。當年他的一個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