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氏急火火地去找文箐,見到的是華嫣陪著文箐,發覺兩人見到自己立時無是處了有幾分不自在,姜氏還是老到些,立馬就認為這是她二人十分生華婧的氣。這下,只得放下長輩的架子,笑著對二人替女兒賠了個不是。
文箐一見她來,就曉得“東窗事發”了,只是不知鬧得有多大,於是一臉認罪的神色。“舅姆,我錯了……”
姜氏嘆口氣,她對於文箐執意經商也是惱火,偏生是作為未來家姑,罵她不得,怨不得,尤其是文箐格外得祖母喜愛,盼著她進沈家門。姜氏也喜她有幾分靈氣,又惱她有些滑頭;喜她聰慧識大體,又惱她有時倔;喜她會說話,又嫌她太能言善道,襯得自家兒子太笨拙;喜她有本事卻也嫌她過份能幹。
“錯的是你大姐,你都嫁出去的人了,年長你許多,卻不懂事。你莫怪她,她也是因曾祖母過世而傷心,說錯了話。舅姆在這裡替她給你賠個不是。咱們這便讓她當面給你認個錯,箐兒就當這事沒有,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如何?”
文箐哪敢不給她面子,只說自己錯了,讓姜氏莫怪表姐。
姜氏當著文箐的面,果然是訓了華婧一頓。
可是這頓訓,讓文箐格外傷懷,有孃的人就是好,哪怕是罵,那也是關心,是體貼。她潸然淚下,又想媽媽了。
姜氏只當她不領情,又作勢罵了女兒兩句。華婧不回嘴,最後也是說了兩句“表妹,對不住,大姐失言。”略檢討了幾下自己的不是。
到得這地步,文箐面上更是認錯不斷,可心裡終歸是有芥蒂難放下。
姜氏笑著道:“箐兒,你要開食肆,只管開,你大表姐那是多慮了,莫理會她。好不好?”
文箐心想,這是姜氏的讓步,是交換條件嗎?在那時,她沒有對姜氏說:我不想開食肆了。反而是因誤以為沈顓背信將婚約一事說與華婧聽,打定主意不為他人放棄自己的事業,至少在成親前絕不為他人做出犧牲了。
華婧咬住唇,不說話。自己終是嫁出去的女兒,姆媽來日要靠弟弟們養老,這是討好文箐,討好未來的兒媳。她為姆媽傷心,也為自己難過:自己再不是沈家人了,早不是姆媽心頭肉了。
那個時候,文箐雖然奇怪事兒鬧大了,為何姜氏沒提毀親一事。不過她當時以為是沈家要面子,堅持諾言,怕毀信棄義,所以堅持維持婚約。
臨出門前,瞧到華婧的眼光,讓文箐又莫名其妙難受起來,對方越不想她做什麼,她就越要做出來。
另外,她想著:沈顓既把此事說與人知,那自己也不必憐惜他了,沈家要堅持婚約,自己則不妨騎驢找馬。她有這想法時,已不再象先前有愧意覺得對沈顓不公。
只有沈顓,卻矇在鼓裡,他問姐姐為何與表妹吵起來。華婧只說:“別問了,我再不管你的閒事了。我為你向她討公道,你還不承情。”弄得沈顓有幾分難過,依然以為表妹是將先前打算取消婚約一事說與姐姐聽了,惴惴不安地問姆媽情由。
姜氏語重心長地對兒子道:“你姐雖說是出嫁了,不該多管你的事,卻是十分心疼你,她找文箐,也是為了你才這般。你可莫為了文箐而怨怪你姐。”
她說的是實言,可沈顓聽得更是含含糊糊。他小心地求證:“姐為何與表妹扯到婚約一事上來?”
姜氏見兒子這般在意這樁婚事,如此小心不安,嘆氣,安慰道:“你放心,你既喜歡你表妹,姆媽定當為你著想,方才也當著你表妹的面罵了你姐一頓,給你表妹足夠的面子了,她想來不會記怪於你。只是,顓兒,來日文箐進家門,你需記得你姐的好,莫因此而有嫌隙。”她哪裡曉得文箐動過毀婚的念頭,才令兒子這般惶恐,還以為兒子是擔心女兒與文箐吵架會讓文箐使性子,到時不理他。
姜氏叮囑沈顓的最後一句話,卻明白無誤地表露出她害怕文箐對此有成見,記恨華婧今日之言,日後文箐進了沈家門是嫡長媳,掌管家事,兒子又是個疼妻子的,到時定然凡事都以文箐為主,只怕那時華婧就差不多失去了這個弟弟了。想到這裡,她就難過。在兒子與女兒之間,她還是想為兒子好。
沈顓終歸年少,不懂這一套,更不曉得婆媳小姑之間的麻煩,當下就說了一句:“不會的。表妹不是個器量狡小之人,爹也說過。”
正是這句替文箐辯解的話,讓姜氏心裡突然疼了一下。兒子,這日後,可是有了妻子不要娘了?
沈顓只以為姜氏已得知文箐有取消婚事的打算,並且原諒了她,還支援她繼續開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