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背叛離棄之心,以至於多年後,一直忠心耿耿地追隨著文箐。
文箐給褚群的新任務則是:“褚掌櫃,你既是家中管事,又是食肆掌櫃的,只是再忙也要身體能吃得消,而最好的法子就是找一個你自己信得過的,且有能力做好事的人,這個人不一定是你的親戚,但一定是可能幫你做事的人。”
她說這番話,褚群心下一凜,然後瞭解到小姐的真實意途:這麼說,是小姐信得過自己相人的眼光?讓自己再舉薦幾個能幹的人出來負責一些重要的事了?
文箐見她沒吭聲,生怕他誤會,道:“現下既要收絨賣絨衣,還有食肆要打理,有些事你可以讓手下去做,畢竟還有榨油一項也輕忽不得,桐油樹也長得差不多了,以後那上千棵的的桐油也得要榨。李誠雖也負責,可只你們兩人,一旦忙起來,實在是……”說到這裡,她沒再往下說,而是說了一用人原則:“只求能幹的可靠的,舉賢不必避親,但也不可唯親則重用,一切看其本事。有能者居其位得其薪。”
這些話,無一不說明:緊缺人手,急需“招兵買馬”。一者是收絨的人,一者是銷售絨衣的骨幹,一者是縫衣工。
絨衣買賣十分不錯,文箐沒有自己的店,可是她將人偶放到了成衣鋪子裡,結果與杭州一樣,引起了轟動,成衣鋪子的東家十分高興,非常樂意與文箐搭夥,另一方面也做起了人偶,將鋪子裡手藝最好的繡孃的成品一一穿在了人偶身上。
文箐沒料到的是:自己竟然讓布店與成衣鋪子都颳起了一股旋風,人偶開始慢慢在布匹行業中流行開來。
閒話少講,且回到絨衣上,最關鍵的就是要儘可能的收絨,這不僅是文箐一直關注的事,同時也是其他後起的競爭者面臨的難題。
文箐這邊因為提前準備好久,尤其是七八月時就派出了人沿江收集絨毛,此時倒不是十分吃緊,但也不敢馬虎。因為,收絨的人傳來的訊息就是:對手收絨價提高了,一隻鴨五文錢。
文箐也早料到這原料上肯定是一場大戰,尤其是她進行大降價,在量上狠狠打擊對方。只是,她也有困難,她是蘇州杭州兩邊都應戰,壓力著實大。
文箐之前決定用絨加棉的主意來打壓競爭者,雖然在一定程度上確實是穩定了純絨衣的價格,但也同樣帶來了後遺症——
一方面造成了絨量需求加大,另一方面是棉絨衣賣得越多,這意味著縫製成衣的人手就需要更多,在所有工序上,縫製這一項一時就成瓶頸。而這事兒,是阿靜與方太姨娘在負責。
文箐與褚群忙著食肆,累,操心不盡,同樣,方氏與阿靜這面也半點不輕鬆。方氏算是明白以前文箐有多辛酸了,雖然一直在旁邊看著她是如何處事的,可真正接手想要操持這些事務並拿主意時,就感到了十分吃力。儘管有阿靜相幫,但阿靜是個一驚一乍的性子,遇事容易慌手腳,常常一點小事就緊張,害得方氏也沒法冷靜下來。這兩人見文箐在城裡忙著,有事也不敢打擾文箐。於是,有些事兒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越發嚴重起來。
文箐去瞧阿靜的時候,她正忙著縫製絨衣,一副恨不得長成千手觀音的樣,連女兒豆苗也顧不上了,都摔給家小七小八一道由小四照顧著。談話間,文箐聽得阿靜擔心天越來越冷了,而李誠去運茶油都兩個多月了,到現在還沒歸來,實在是讓人著急。“這油還不快點運回來,食肆裡想必著急要用呢。”
“不急不急,油多著呢。你這一掛念,他那邊只怕不停打噴嚏呢。”文箐只以為她是掛念男人,笑著安慰了幾句。
阿靜紅著臉道:“我才不擔心他呢。我就是著急小姐這邊的絨衣。先前他與我說了,趙獵戶那邊獵的皮要賣到山外頭,不僅是耽擱功夫,賣的價錢也賤,不如連帶茶油一道都帶出山來到城裡來賣。”
“是啊,聽說趙三叔那邊養了好多兔子,上千枝狼毫肯定能做得了。”文箐笑道:“甭說,這倒是好主意。以前我也想過,只是怕一開口,讓趙三叔那邊以為我們要貪他的小便宜。難為李誠倒是想到了。”
想到了趙獵戶送給孫豪的虎皮,倒是少見得很。
阿靜見小姐誇李誠,與有榮焉,忸捏道:“若不是我提醒,他才想不到呢。我就尋思著,若有好皮子,拿回來,就能縫到絨衣上了。他若是早早歸來,我這廂也能縫更多的絨衣了……”
文箐愣了一下,道:“可是最近訂絨衣的都要求做毛皮領子?缺毛皮的話,讓範彎出去買些回來吧。”
阿靜知自己說漏了嘴,索性全說了出來。“小姐,現下買毛皮,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