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擱,我可是半點沒客氣就與你說了,你這麼幫我,作為表姐,你有難處,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文箐臉上有些發燙,食肆開不下去,這事兒說出去多丟人。“沒,真不是……”
華姍此來卻是給她一個好訊息。“說到鋪面,我倒是曉得一處,也是昨兒聽你表姐夫提及,我家酒肆隔了三個鋪面,以前是個賣蒸糕的,那人生意做得不好,如今不想做了,這個月就沒開門,鋪面明年鐵定空下來。”
文箐想了想,隱約記得有那麼一個小鋪,可是,也太小了些
華姍笑道就曉得你看不上。那地方確實不大,可是那家隔壁鋪面倒是大很多,你開食肆肯定不。起先是上半年合夥的兄弟不知甚麼緣故反目,做不下去了,便賃給一家做絨線的,年底鬧著分家說要賣出去然後好分錢,只那做絨線的嫌那鋪面太貴一時籌不出那麼多錢來。你要有意,找你家三嬸借點兒錢,將那兩個鋪面買下來的話……”
文箐問了下價錢,皺了下眉。
華姍以為她嫌貴,道這事兒好說,我出面幫你壓些價。你也知,絨線鋪面有兩個好處,後面有幾間空屋,平日夥計可以住在那,你那食肆可以從早開到晚。再一個,絨線鋪子可是上下兩層,你以前那食肆,雖說也不差,可是有錢的沒錢的都擠一處,只能用屏風隔開,甚是不便,有錢的人也嫌棄這個,多少對生意有影響。”
文箐被她說得心裡一動,如此一來,樓上可以做些菜價貴的,樓下則是低價的多得些人氣。
嘉禾倒是清楚那個地方,這時也提醒了一句,道小姐,表小姐說的那處,可真正是南門碼頭口,位置可比以前的食肆要好些呢。”
華姍點頭,道正是,嘉禾跟你身邊倒也曉得這做生意要看風水了。那地方再好不過了,先前那兄弟倆不過做羊肉面生意的,咱們江南人哪吃慣羊肉,可就這般,人家也是賺錢的。”
文箐合計了下,倒是能拿得出這筆錢來,可是,原想著年前多給沈家贖些畫回來的,只怕……在這二個選擇中,文箐一方面私心想現下開食肆多賺些錢,一方面又想著堅持原來的計劃能贖回一幅畫就先贖回一幅來。該怎麼辦呢?
她謹慎地問道多謝表姐這麼關照。可是小妹也有些擔心,比如絨衣鋪子既然能開,想來也不是沒錢的,那家人怎麼不買?”
華姍嘆口氣,道唉,你是不曉得,那家開絨線鋪子的,今年也是新開張,以前是個織絨的,這種人家同我一般,攢的錢也是好不容易辛苦得來的,對我們說是沒有那麼多錢,也不知他這是想壓價,還是真沒錢,又或者是另有算。你姐夫同我說啊,就算那家能付得了全部房錢,可是他家娘子與堂上俱膽小,就怕生意哪日賠了,便只剩下個光鋪子。你說,又想吃肉,僱不得屠戶,又怕豬咬手,那就只能看著豬過個乾癮唄。”
文箐被她最後一句比喻給說樂了。“難為表姐如此為我著想,小妹甚是感激。若是食肆能開成,第一桌菜絕不能少了表姐與表姐夫的。只是,不瞞表姐,這事兒我也不能一下子拿定主意,得合計合計一下。錢嘛,也得到處湊湊,也不知成與不成。現下我是不便出去了,明日讓褚群去找姐夫喝杯酒。可好?”
華姍笑道我啊,本來怕你說我多管閒事,不過我那堂弟,那日進城,卻是第一次到我家來,同我說起你的難處,一心為你排憂解難。你倒不必念我的好,要念的人,也不是你表姐夫。”
文箐被她說得滿臉通紅,可不論是心裡還是嘴上,都不能說沈顓多管閒事。“表姐這閒事管得實在是太讓小妹感動了,感激不盡呢。您說的那鋪面,我自是有意,表姐若不說,我哪裡曉得,旁的人著急,只表姐夫與表姐不掛念我們,自然也是用的。這個人情,小妹哪能得便宜又賣乖的道理。”
褚群去看了一次,回來點了點頭,道若那一大一小兩個鋪面能順利盤下來最好。那地方可比先前的好上許多了。咱們風扇一吹,只怕店裡的香味沿岸引得運河船隻都停下來呢。那樓上的地方,倒是不曾去瞧,若小姐真想買,那小蒸糕鋪面也可以一起加一層樓,不過需得多費一月的功夫,開了春動工的話,最遲到得三月底四月初,肯定可以開業。”
他一邊說,一邊將一張紙遞了過來。跟在文箐身邊,也學會了總結,這紙上就是他記下來的尺寸,經過一天的功夫,他都想好了灶放在哪兒,能設多少張桌子,後面的夥計房如何安排。
文箐想了想,道褚掌櫃,咱們以前開的那食肆,有一個麻煩,就是沒有井,不知現下這鋪面,離井又有多遠?”
褚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