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來聽聽。”
嘉禾捂著嘴憋著笑道:“白銀梢金首,青衫燙絳袍。”
文箮笑道:“白銀,黃金,文笈都成了錢迷了。”
華嫣問了沈頤,沈周與沈昭還有沈肇後,就聽得文箐也關心地問道:“文簡一定是埋頭吃了吧?”想想昨天他可是將唐詩抱
在膝頭,一個勁地鑽研,文箐笑話弟弟這是臨時抱佛腳,文簡回道:“唉,姐,我這臨陣磨槍興許也管用的。”
嘉禾眼角滿是喜色,道:“少爺因為被笈少爺給塞了個幹桂圓,說他非要吟一個別樣的來,便是‘此丸本三珠,殼綻玉丸出
。龍睛裹其內,肉去把珠吐。’”
方氏笑道:“這倒是一聽就懂。”
文箐也挺高興的,道:“看來這幾日沒少讀樂天詩,他的詩婦孺幼童皆知,就是範娘子一聽也曉得。比如:‘白屋炊香飯,
葷羶不入家。濾泉澄葛粉,洗手摘藤花。’”
華嫣接下去,笑著對範娘子道:“‘青菜除黃葉,紅姜帶紫芽’……”
範郭氏聽得入神,這回這幾句可是徹底聽明白了,道:“唉呀,這不是做飯嗎?擇菜時,黃葉子不能要,新姜上的紫芽要去
敗皮。這也是詩?那可好做了,我也會,幾位小姐聽來:熱鍋沸油且下菜,風吹煙動飯就來。是也不是?”
文箐笑得連連點頭,道:“正是,正是,好詩,好詩……”
香兒推著姆媽出門,範郭氏叫道:“我這裡還有呢,還有呢……”
華嫣笑道:“我們都不如范家娘子。”
葉子端上最後的燉奶,華嫣催文箐非得聯一句,“咱也不也論平仄,只讚一句好聽的,如何?”說完,她自己開了頭,“雪
脂霜膏淌。”
文箮吃了幾口後,才道:“瓊汁玉液香。”然後瞧向文箐。
“都被你們說光了詞,我沒得說了。”文箐吃了半碗,被他們催急了,道:“稠滑潤喉甘。”
文簹低頭吃完,道:“一口吃個光。”然後大模大樣無辜地道,“韻腳壓上了。你們誇了那麼多,還是我最用力,一口吃完
,這說明有多好吃啊。嘉禾,再來一碗,還有嗎?”
頓時被所有人罵作“吃貨”。
這邊笑笑鬧鬧,那邊卻是出來結果了,中間文筵以螃蟹一聯得勝,為:“‘玉筍蘇湯輕盥罷,笑看蝴蝶滿盤飛’。”
最終還是商輅以一豆牙賦而佔了頭魁:“有彼物兮,冰肌玉質。子不入於淤泥,根不資於扶植。金芽寸長,珠蕤雙輕。匪綠
匪青,不丹不赤。宛訝白龍之須,彷彿春蠶之蟄。雖狂風疾雨,不減其芳;重露嚴霜,不凋其實。物美而價輕,眾知而易識。不
勞乎椒桂之調,不資乎芻豢之汁。數致而不窮,數餐而不斁。雖以赫乎柱史之嚴,每嘗寘之於齒牙。驀矣憲臺之邃,亦嘗款之而
深入。當乎退食之委蛇,則伴其倉米之廩食……”
其後起名,將各人所吟詩中截了詞取名,精益求精,僅豆芽就有如意、龍鬚、銀芽等諸多,最後趙氏做出來一份豆芽龍鬚麵
,終於定為:“如意龍鬚麵。”其他不一而足。
在眾多菜名中,文箐又將一些菜式去掉,只留下了關鍵的菜名。比如鴨的菜式有:南瓜鴨、酒香鴨、冰梅鴨、布袋鴨、萵筍
鴨絲、豆芽鴨絲,芽姜炒鴨、香芋燜鴨、魔芋燒鴨、腐竹燒鴨、醬香滷鴨、蘇州鴨方、薑絲酸菜鴨、紅羅卜糯米鴨、秘製冰糖丁
香醬鴨、竹筍燒鴨、紅棗花雕鴨、酸蘿蔔燉老鴨、老鴨粉絲冬瓜湯、芋艿白果老鴨煲、蓮藕煲鴨湯、臘鴨冬瓜湯、竹蓀老鴨湯、
山藥老鴨湯、瑤柱冬瓜煲鴨湯、鮮蓮紅棗水鴨湯……文箐認為太多,將其中一些常見的自然就省去,只留下有特色的放在菜譜中
,比如酒香鴨、冰梅鴨、布袋鴨、蘇州鴨方、紅羅卜糯米鴨、秘製冰糖丁香醬鴨等,如此一來,就特別地突出了關山不同與其他
人的做法與菜式了。
趙氏那日做的麵點得到了一致稱讚,文箐原先還想請一個做麵食的廚師,卻不知她樂意不樂意去食肆,畢竟那裡很是辛苦。
沒想到,她卻是自己上門來。原來沈吳氏不顧沈老太太的反對,將沈肇打發回蘇州與華庭一道在文箐這邊上學,沈老太太欲留趙
氏在跟著侍候,沈吳氏可不想趙氏一直在眼前晃,就算明知她不是虞氏,可畢竟有這麼一個人面前,時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