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怎麼看我的,可為人妻妾的本分是什麼,除開伺候丈夫之外,最重要的還是怎麼讓丈夫的前途走的長遠。我們每日吃穿就不知要用多少錢,這些錢從哪兒來,不一樣是丈夫給予的,所以即便我不要面子,也要讓二爺交到更多的人。”文鳳故意說的。
她知道李文靜這種人能夠吸引陸慶麟,不過就是因為故作清高罷了,一旦下了凡塵,陸慶麟那等花心的人,又怎麼會久駐在他身上。
李文靜卻道:“你這話雖然不錯,可結交人也應該不卑不亢的,若是不要面子,豈不是先看輕了自己。”
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文鳳給人的感覺就是功利心太強,做什麼都不是憑真心。
可文鳳卻嗤笑:“過的不好,又有什麼臉面,這世上笑貧不笑娼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也不必自命清高,你是有福氣,能夠讓陸慶麟看上你,若她不要你了,你的日子又會過的如何呢?這誰也不知道。說到底,都是靠男人的,又有誰比誰尊貴。”
文靜看了文鳳一樣:“那可不一樣,我可不會上杆子做姨太太。”逼不得已的做人家的姨太太,她前世是體會過的,從沒有一日是高興的,尋死過好幾回。可在文鳳嘴裡,竟然說的無比高尚,也不過是混淆視聽罷了。
自個兒對自個兒身份不滿意,卻要變著法兒的把所有人都拉下去。
“我已經和我們太太說過了,她的位置我不想做,她是正妻,自然是看不上我這種。我在乎的從來都是二爺和我自己的孩子罷了,能夠開開心心的過完一生,我就很高興了。一旦我做了太太,也不過是和太太一眼。”文鳳若有所思的道。
她這話說的坦蕩,文靜只笑:“這種話你自己記在心中就成,又何必同我說。”越是無欲則剛的人,越是慾望大。
“文靜,快跟上來。”陸慶麟突然扭頭喊了她一聲。
文靜小跑著過去,陸慶麟拉著她的手:“春寒料峭的,我們吃點涮羊肉補身子如何?”
“那就太好了。”
東來順的涮羊肉那是一絕,銅鍋裡煮沸的羊肉湯看著就讓人眼饞,陸慶麟自己倒是不怎麼吃,全跟文靜挑著來吃,一邊挑一邊和慶昭說話。
“你我兄弟何必分彼此,自然應該互相提攜才對,鍾家這樣高調到,上海怕是又要掀起什麼風雨了。”
55。
在陸慶昭看來; 他已經跟陸慶麟分家了,二人也沒有什麼別的起衝突的地方,還不如抱個團,這樣在上海官場也好混一些。別說人家總是拉幫結派; 這拉幫結派也是有拉幫結派的好處,當獨行俠才會被人很快孤立後趕下來。
於是和陸慶麟一碰杯:“你說的我也正有此意。”
兩兄弟碰完杯; 又開始談起如今局勢; 文靜便在一旁微眯養神,她是真的很困了,而且也有點冷,再者她認為陸慶麟的公事他有自己的判斷能力。
這兩兄弟談完; 才打算回去; 文靜又起來,保持微笑的上車揮手道別,一上車就閉上眼睛,聽到身旁有人輕笑; 她聽出來是陸慶麟在笑她; 她道:“可是人家就是困嘛!”
她感覺陸慶麟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她覺得困的不行,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醒過來; 已經在床上來; 還是穿著昨日的晚禮服; 天已經大亮了,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還好枕畔的陸慶麟還在熟睡,文靜復又側身躺下,對著他看著他如刀刻般的容顏。
用手輕輕撫在他的額頭、鼻子、嘴唇上,心底裡也起了漣漪,她笑了笑,起身拿著衣服換下,又重新換上一套簡單大方些的衣服,這才躡手躡腳的下樓去。
這時列格正從廚房出來,他又恢復了之前紳士的模樣:“太太,已經準備了輕軟的麵包,烤腸和黃油我去幫您準備。”
文靜卻道:“不必了,三爺還未醒,我們昨兒吃了不少葷腥,早上想吃點清淡的。我去熬點米粥,炒幾個小菜即可,你去休息吧。”
列格淡笑著頷首,文靜不以為意。
黃銅鍋上米汩汩的冒上來,文靜開始著手準備小菜,不過是些清炒萵筍、幹烹雞絲,再盛一碗水蘿蔔出來。打下手的槐花道:“太太是要端出去嗎?”
“不,端上去,你們三爺的起床氣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下樓,那必定是齊齊整整的,又要費半天功夫,到時候怕是熱粥也成了冷粥,還不如我端上去呢,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文靜尋了托盤把粥和小菜都放上去。
槐花笑道:“是,還是太太會疼人。”
文靜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