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也不好說什麼,讓侍衛去轉告他不用再賠罪了。侍衛領命而去,不過一會兒又回來了,並且告訴她,齊恆堅持要當面賠罪,並且言明,當時雖是向晉王賠了罪,但到底是他當日做得不對,且既然在此遇見了,希望能當面賠罪。
看來還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少年!阿寶想著,看向蕭令殊道:“王爺,既然他堅持,便讓他過來吧。你說可好?”
見她開口了,蕭令殊這才冷淡地朝侍衛點頭。
很快地,齊恆過來了。
藕荷色的長衫襯得少年眉目清雅,風姿不凡,眉宇間雖有傲氣,卻帶著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氣,站在一池荷塘前,藕荷色的長衫隨風輕揚,遺世而獨立。
阿寶一愣,當日因為氣得理智全失,並沒有仔細打量齊恆,今日倒是能好好地打量一翻。發現這少年總體感覺還是不錯的,特別是此時觀之眉眼,雙目清朗,似乎也不是那等嬌縱任性不拿人命當回事的暴戾之人,或許如靖安大長公主所說的,他的本性不壞,只是在信河時,被人捧得多了,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行事放誕了些。
齊恆先是看了一眼阿寶,心知不好盯著女眷看,就在亭外朝他們請安後,又不著痕跡地多看了幾眼,心跳越發的快了,然後又是一翻賠禮道歉,清朗的聲音說道:“當日是我不對,驚擾了王妃和兩個孩子,恆後來生病,也是恆咎由自取。還望王妃原諒。”
阿寶見他說得誠懇,很爽快地接受了他的道歉。再看齊恆才十七八歲的樣子,眉宇間尚有稚氣,在她心裡看來,不過是個高中生罷了,總不自覺將之當成個小男生,心裡不由得端著那種長輩的心態,覺得小孩子知錯能改就是個好孩子。
齊恆道歉過後,視線移到兩個孩子身上時,倒坦然了很多,也沒什麼忌諱的,又稱讚了兩個孩子後,仔細打量他們,發現他們可愛雖可愛,但好像沒個長得像晉王妃,不由得有些失望,不過仍是將身上的玉佩解了下來,給兩個孩子作見面禮。
待丫鬟得了主子同意上前接下了齊恆給兩個孩子的見面禮後,齊恆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不過心裡卻不捨得離開,還想再多看兩眼,可惜人家丈夫就在旁邊,他還沒那膽子敢挑戰晉王的權威,只能乖乖地離開了。
待齊恆離開後,阿寶對蕭令殊道:“看來齊恆還算是不錯的。”
蕭令殊冷冷地看著那少年的背影,然後低眸看她,發現她笑眯眯的,似乎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心裡冷哼一聲。
荷塘很大,除了荷花外,還種了很多菱角,正是菱角花盛開的季節,色澤呈白色或粉色的,如豆米大的小花,星星點點,點綴在綠色叢中,彷彿如星星瀉在水中。雖然可惜還沒到菱角採摘的季節,不過能看到這種花開時節的風情,也不錯了。
雖說是來採蓮蓬的,不過阿寶哪裡敢帶兩個孩子坐上那種小船去,所以只好帶著他們走在荷塘岸邊,撐著傘遮陽,權當散步,倒是叫侍衛和侍女們到池塘裡採了一些荷花和蓮蓬帶回去。
就在阿寶一手挽著丈夫,一手牽著孩子們的手撐著傘在池塘邊散步欣賞風景時,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撲嗵的落水聲,然後是一群人的驚呼聲,聽到那些聲音叫著“齊公子”,阿寶忍不住詫異,不會是齊恆落水了吧?
確實是齊恆落水了!
原本大夥正乘著小船在荷塘中慢慢地穿梭,也不知道齊恆是怎麼了,頻頻失神,直到他們不經意見到不遠處的池塘邊上晉王夫妻和那對雙胞胎的身影時,齊恆突然命人將船開過去。其他人哪有那膽過去直面那對兇殘的夫妻,忙推辭了,只讓齊恆所乘的那條小船過去。可誰知齊恆還未到那兒時,就莫名地落水了。
荷塘中亂成一片,荷塘邊上,蕭令殊若無其事地將手中餘下的一顆琉璃珠輕輕彈入池塘中,遠處傳來的驚呼聲掩蓋了那珠子落水的聲音。
做完這事,他低首見阿寶往池塘中張望,眸色微深,將她的臉板了回來,語氣冷硬地道:“阿寶,該回去了!”
“……好吧。”
鑑於他的心情似不太好的樣子,阿寶同意了,帶著兩個孩子回觀荷亭,心裡也在琢磨著他怎麼突然心情不好了呢?齊恆落水又不關他的事情,真是奇怪……
心裡嘀咕著,不過阿寶也沒問什麼,又看了會兒,見已有人將落水的齊恆打撈上來後,便收回了目光。她也不是關心齊恆,而是生怕齊恆在他們面前落水,若沒有被人及時救起,他們又正巧離開,出了什麼事情,誰知道會不會被人認為他們見死不救?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一時顧慮讓身旁的男人臉色又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