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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莊的日子很舒服,而且因為別莊倚山靠水,比起京城那個大蒸籠,實在是涼爽如初夏,讓阿寶住得極舒心,也沒有像以往的夏日那般因為苦夏,總是將自己折騰得瘦了一圈。
當然,就算住得舒心,阿寶仍是隔幾天按時進宮給皇后請安,不免要起早一點兒趕路回京,其他的倒無事。
皇后也知道晉王夫妻跑到郊外別莊去了,詢問了別莊的位置後,順便調侃了句,倒也沒說什麼。雖然說,正德帝剛罰完了皇子們,此時諸王應該夾緊尾巴好好表現的,以討正德帝歡心,但那些都與蕭令殊無關。反正又沒有罰他禁閉,且所有的職位都擼了,又不需要他做什麼,他住到莊子上也沒人說什麼,更不可能會自討無趣地去說他什麼,估計京裡所有的人都和皇后一樣的心情。
不過,蕭令殊帶著老婆住到別莊去快活避暑這事,仍是有人羨慕嫉妒的。因為今年每個月連續有皇子成親,正德帝便沒有到皇莊避暑,使得全京城的官員們及皇親國戚們都沒有去,大家窩在京城這大蒸籠裡憋著,難免會熱得腦子有些拎不清。
七公主便是腦子拎不清的一員。
“五皇嫂真是快活,看來五皇兄也是個疼人的,竟然會為了五皇嫂特地到別莊避暑。”七公主怪聲怪氣地道。
阿寶掀眼看了她一眼,笑道:“其實這事也怨我自己,要不是先前因為中暑病了一場,王爺也不會想到去別莊了。”毫不客氣地將大姨媽安到中暑上,阿寶心安理得。
七公主有些驚訝地道:“王皇嫂這身體也太不好了,呆在屋子裡好端端的怎麼會生病呢?”
“天有不測風雲,它要生病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阿寶一臉無奈。
“這病倒是病得好,也讓咱們看到五皇兄是個疼人的……”
見七公主緊咬著晉王妃不放,在場諸人神色有些微妙,彷彿要人家說個五四三出來她才高興似的,也不知道晉王妃哪裡得罪她了。
“小七這是想去別莊玩了?”皇后笑道,也打斷了七公主的咄咄逼人。
七公主有些羞怒,“誰想去別莊了,不過是近日來太熱了,生怕母后和母妃被熱著……”
其他人眼觀鼻、鼻觀心,沒人插嘴。
等離開鳳翔宮後,阿寶和五公主走在一塊,五公主低聲道:“我這七妹妹近來火氣大,無論她說什麼,你別放在心上。嗯,她的火氣來源於姑母家,你知道的。”
阿寶瞬間回以秒懂的眼神,哪裡不知道,不過是想嫁周御,又被昌平長公主四兩撥千金地解決了,自然氣悶。七公主覺得,明明阿寶這個情敵已經解決了,為何她自己還是不能嫁給周御呢?被昌平長公主暗地裡拒絕多了,自然火氣大了,而阿寶又跑過來一副秀恩愛的模樣,自然撞到槍口上了。
說來昌平長公主是極疼她一雙兒女的,恨不得都為他們打算好下半輩,所以無論是女兒還是兒子的終身大事皆挑得無比的嚴苛。被正德帝耍過後,昌平長公主知道鎮北將軍之女是不可能了,便轉移好目標,正在尋找中,不過再怎麼樣,昌平長公主是絕對瞧不上自家侄女的,她要找的是兒媳婦,可不是找位姑奶奶回來。
阿寶心裡暗暗搖頭,也不知道七公主執著於周御什麼,雖然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可是再拖下去明顯也撿不了好。
這般想著時,突然馬車停了,雁回忙問道:“阿鐵哥,怎麼了?”
“雁回姑娘,好像是前方的車駕出了些問題。”
阿寶撩開車窗看罷,恰好與一張望過來的俊容對個正著。
是周御。
溫潤如玉的貴公子朝阿寶點頭,那雙如玉的黑眸微微一彎,如同一彎明月投在黑夜的水面上,漣漪輕漾,月暈微晃,添了幾會朦朧的詩意,生生站在那裡,仿若皎皎白月光,是一種極致到令人難以忘記的風彩。
才剛想著這人呢,就在這裡見著了,阿寶只能說一句:說曹操,曹操到!
剛好是周御乘坐的馬車出了問題,卻不想被困在正中央,檔了別人的路。周御一臉歉意地看了眼阿寶,然後吩咐車伕及侍衛將馬車往旁邊推一推,讓旁的車駕過去。
真是個體貼的好男人,莫怪七公主想要抓著不放。
阿寶如此想著,同樣也想起了幾個月前自己在宮裡受了傷,周御託周瑾給她送來的藥,那時以為自己會和周御在一起,誰知轉眼正德帝就玩了這麼一手。嫁給蕭令殊後,阿寶就沒再想起過周御了,她雖然對周御的印象極好,但只是欣賞,也未到喜歡的程度,是以現下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