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過後,夫妻倆歇息半個時辰,然後起床看書練字,直到傍晚太陽沒那麼烈後,阿寶直接馬上拎著裙子要去逛別莊了。
蕭令殊自然跟隨。
席遠等侍衛丫鬟遠遠地跟在兩位主子身後,然後席遠等人看到他們那平時端莊賢惠又綿軟的王妃一個不小心踩到了石頭就要來個狗吃泥時,被旁邊的男人好心地拉住了手臂拖了回來。
“王妃……怎麼了?”席遠有些遲疑地問,怎麼感覺到這個像個小姑娘一樣急急躁躁的姑娘和平時的畫風那麼不符。
雁回一本正經道:“王妃沒怎麼啊?席侍衛何出此言?”
“……”不知道他若說王妃今天活潑過頭了,這姑娘會不會咬他一口。
礙於雁回姑娘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席遠識趣地沒開口,也跟著旁人一起悠然地欣瓽起別莊的景色來。
阿寶在別莊溜溜達達,結合了林管事先前的話,終於得了個肯定答案:這根本不是供給主人居住遊玩的別莊,而是專門提供給主人四季蔬菜瓜果的農莊!可憐林管事不知他們這些作主子的怎麼會突然想跑來農莊來避暑,而不是遠擇稍遠一些的別莊,卻不知道因為某位不理事的王爺覺得這離京比較近就選了此地。
阿寶忍不住看了蕭令殊一眼,男人回以她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阿寶:=__=!就算這位爺表現得再高深莫測,她都覺得不過是用來掩飾自己的無知罷了!
為何這麼說呢,例如說阿寶看到不遠處的一片靠著院牆的藤蔓,被人用樹枝仔細地支撐著它的藤條枝葉,應該是一種食物,實在看不出是什麼又覺得眼熟,忍不住問旁邊的男人道:“王爺,那些是什麼?”
蕭令殊高深莫測地看過去,然後再高深莫測地看著阿寶,直接召來別莊的小廝道:“告訴王妃那是什麼。”
那小廝兩股顫顫地回答道:“王妃,這是山藥!”
原來是山藥,怨不得那葉子長得這般眼熟,只是太久未見,竟然忘記了,上輩子的姥姥家的院子那一片靠牆的地方,也是隨便種了些山藥,以前看得習慣了,問了表姐才知道山藥的藤,可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呢,不由得勾起了些回憶。
因為勾起一些回憶,阿寶心情不怎麼好了,拉著蕭令殊的手道:“王爺,回去吧,該用晚膳了。”
蕭令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由著她拉著自己回去,然後反手握住她汗溼的手,滑膩膩的,卻沒放開。反而是阿寶有些窘迫了,很想先將手心的汗擦去,發現他握得極緊。
晚上洗完澡後,雁回幫阿寶護理頭髮,發現她的頭髮髮尾有些開叉了,不由得道:“王妃,該修頭髮了。”
阿寶抓了把頭髮到面前一看,確實到修頭髮了。說實在的,阿寶身處這時代,終於體會了什麼叫三千煩惱絲,並且為了護理它們,到了勞心勞神的程度,是她前輩子無法想像的。像以前,她讀書時覺得每天梳頭浪費時間又麻煩就剪個男生頭,後來上了大學女孩子們都講究了,就留了及背長髮,還特地去拉直,天氣涼爽時直接別了個髮卡,讓它飄飄然地垂落身後,那時候覺得留得已經夠長了,自己也時常護理,可是來到這裡後才發現,那就是幾根毛,哪裡算得上護理。
這年頭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頭髮也是萬萬不能隨便剪的,而且是越長越好,最多也只能修理一下發尾的毛邊,而且修發的時候,還要看黃曆挑個吉日來修呢,極為講究。至少阿寶自己從小到大留了這一頭濃密的發,從來沒有剪過,而且也被丫鬟們保養得極好,烏黑順滑,如絲綢般,真真是符合了那句“穿過你的黑髮我的手”。
蕭令殊進來的時候,便見阿寶趴在桌子上翻黃曆,雁回雁聲兩個丫鬟站在一旁打扇。
聽到聲音,阿寶見他進來,將黃曆捧起來,笑道:“王爺,臣妾正在挑選修發的好日子呢,王爺的頭髮需要修麼?”
蕭令殊坐到她身旁的位置,剛沐浴過後,一頭長髮垂披在身後,幾綹垂落在胸前,添了幾分柔軟,倒沒有白時裡的冷硬酷戾了。至少阿寶覺得,夜晚的蕭令殊總是讓她放鬆幾分,願意同他親近。
這大概是一種朦朧美的心態罷。
見他只是盯著自己,阿寶想了想,狗膽包天地抓了他一縷頭髮端看,然後一臉嚴肅地道:“王爺的頭髮也可以修一修了。”
蕭令殊點頭,看阿寶折騰,將修發的日子定在五日後。
等她折騰完後,直接將她抱起,往屋裡行去,雁回雁聲等丫鬟也識趣地退下去,抿唇笑著將門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