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底下坐哇,我來刨地。”小黑娃這時候跟溫欣一口一個姐的叫著。一毛錢不是小數目了,在這個以分厘計數的年代,因此小黑娃不計前嫌,對這個剛剛他還咬牙切齒的瘋女人叫姐叫的親著咧。
溫欣也不推辭,最近不知怎麼了,可能是每天干活太費體力,而且飯菜沒油水,溫欣總會時不時有這種飢餓的感覺,坐在田埂旁,找出帶過來的飯盒,拿出了一個白麵饃開始吃,一個大白饅頭吃了才覺得好點了。
小黑子是農家娃,幹起活來有模有樣。他還挺守時,每天都定時到溫欣地上報道,也不偷懶,每天都能順利完成地裡的工分,下工的時候溫欣在計分員面前露個笑臉,梁高子就給她記個滿工分。
有了幾次低血糖的情況之後,溫欣就想著要改善伙食了,食堂的飯菜實在沒有油水,連著吃那清湯寡水的東西,溫欣做夢都在饞肉,以前沒時間,現在有了小黑子的幫忙,溫欣白天可以偷偷的進城,去供銷社買點副食品,營養跟上了以後,溫欣連著幾天再也沒出現過低血糖的現象。
昨天還被她搶到了供銷社的一隻整雞,回來燉了雞湯下了麵條,香味飄得滿院子都是,溫欣不是小氣的人,自己吃了兩隻雞腿,剩下的給知情們分了,有了上次林靜的勸告,溫欣這次也不白給她們吃了,每人都要了錢和肉票,知青們都是城裡來的,家裡多少給貼補點,還有劉悠悠這樣的幹部子女,不差錢,一來二去,溫欣買雞肉的錢就回來了。雖然是這樣,但是溫欣算過,如果繼續想這樣大吃大喝下去,她自己的錢用不了多久,但是目前她還沒找到什麼賺錢的法子。
早上起來,下了一碗昨天剩的面,溫欣照例還是到荒地上報到,雖然每天偷懶,但是早晚她都要到地裡露面的。走到自己分的那片地上,遠遠的看到有個人已經在那幹了,溫欣每次都是讓小黑子晚到,因為她怕早上有村裡的記分員查崗,但現在那身影明顯不是小黑子。
春寒料峭,那人上身只穿著一個藍色背心,衣服下的肌肉隨著規律運動結實的鼓起來,這人正一鎬頭一鎬頭的在荒地上揮汗如雨,太陽剛剛升起來,走近了,溫欣能看到他頭髮上汗珠閃爍出的點點星光,看來是幹了一會兒了。
走近,溫欣看出是誰了,這人是她書中的原配搭子趙勝軍。
溫欣看著荒地上的雜草已經被他鋤掉了一大片,因為要開荒,刨地是一方面,地上的雜草亂木什麼的也要清理,因此工作量並不少,每天女知青都有固定的工作內容,一般溫欣都讓小黑子幹完自己那份就不幹了,因此地上一大部分還沒動。
“同志,你是不是鋤錯地了?”
最近溫欣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的,每天也不幹活,不像是其他幾個女知青和村裡的姑娘們,天天被累的一身臭汗,再加上最近伙食好,休息好,溫欣又有時間扮,每天走在路上都能看到村裡的小年輕們在偷看她。今天她用了幾塊藍色的碎花小布當做髮帶紮在頭上,俏麗又可愛,陽石子的很多勞動的婦女也都有扎頭巾的習慣,不過都是土裡土氣的扎塊毛巾,溫欣入鄉隨俗並且進行了改良,雖然是頭巾,更是裝飾,再綁一條繁複的魚骨麻花辮,儼然就是村花一支,就連知青隊裡勢力的陸強最近也時不時繞開劉悠悠故意跟溫欣說話。
所以面對原配搭子折服於自己的女性魅力,直直白白的上來鋤地示好,溫欣一點都不意外。
作者有話要說: 求花花~~~
第11章
田野上沒什麼人,溫欣的問話聲音脆生生的,特別好聽。示好的男人揮鋤頭的動作頓了一頓,直起身轉頭看向旁邊俏麗的小女人。
出乎意料的是,那目光中並沒有溫欣原本以為的愛戀和討好,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嫌棄和厭惡,那人怒火熊熊的瞪了溫欣一眼,轉身低頭刨地了。
溫欣被這樣的目光瞪得一愣,什麼意思?
“你們城裡人不是不缺錢麼,小黑子幹不來你們這城裡大小姐的活兒,我來給你翻地。”那男人一邊刨地,背對著她說了一句,那語氣又衝又壞,一點兒都不客氣。
莫名其妙被嗆了的溫欣一臉懵,但是她反應過來了,這傢伙是又來給小弟出頭來了。
溫欣肚子裡一把火,這幾天她跟這孩子漸漸熟悉起來,覺得他本性不壞,只是缺乏良好的教育,今天一見,合著一身臭毛病就是這人給慣得。
溫欣以前要不是因為生病,可是要當警察的,因此骨子裡天生有種正義感。這時候她雙手交叉抱胸,走了兩步上前,一腳踩到他正在翻的地上,語氣也不客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