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的後宮,反倒很是清淨。
也很是無聊,娘娘小主們成日裡吃好喝好後,便無所事事,閒得不知道該怎麼打發時間才好了。
所以聽說太醫院添了一名女醫官,各宮的娘娘小主都很好奇,覺得女人竟也能當醫官,也不知是有真才實學,還有靠其他路子升的官?
若是有真才實學,那其實對她們這些妃嬪來說,也是好事兒,以往太醫醫官們都是男人,她們有個病痛時,縱傳了人到跟前兒,一些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但若給她們看病的是個女醫官,大家都是女人,便沒有什麼是不好意思說的了。
若沒有真才實學,反正她們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是看個新鮮了,大周第一名女醫官呢,不說有三頭六臂,肯定也與尋常女人不一樣吧?
遂紛紛打發了人來太醫院傳施清如去給她們診脈。
以致一時間,施清如是忙到了十分去,竟是打早上便出了太醫院的門,卻要到半下午甚至是更晚,才能回太醫院。
好在都沒出過什麼岔子,那些娘娘小主們說到底都是富貴病,開方子也可,不開方子也可,於她當然沒有難度。
而那些娘娘小主們見到施清如後,則都頗吃驚。
還當這第一人勢必與尋常女子不一樣,不想其實都一樣,但卻比她們想象的年輕得多,也漂亮得多,得虧如今皇上一心修道,早不看重女色,也不來後宮了,不然豈非是個潛在的勁敵?
然既然成不了敵人,自然也犯不著為難人家,話說回來,年紀輕輕就能在太醫院有一席之地,背後怎麼可能沒有靠山?
還是別引火燒身的好。
是以各宮的娘娘小主都待施清如還算和善,打賞也頗大方,閒暇與其他妃嬪聊天兒時,也多會說起她,甚至隨口贊她兩句,竟致不過短短一個月不到,施清如在整個皇城都算是出了名。
這日,施清如早間與常太醫剛到太醫院交了班,永和殿的豫妃便打發人來傳施清如,“我們娘娘身子不舒坦,聽說有位施醫官好脈息,所以特地打發奴婢來請,還請施醫官這便隨奴婢走一趟吧。”
常太醫聞言,很是不想讓施清如再去,每日都疲於奔命,看的卻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病,甚至是無病呻吟,醫術哪裡能得到半分提升?
而且女人多了是非就多,就算那些娘娘小主們說來高高在上,其實與尋常女人也沒什麼分別,常太醫可不想自己的愛徒哪日不慎捲入那些女人的明爭暗鬥裡。
可豫妃是四妃之一,後宮一直沒有貴妃,她論起位份來,便僅次於皇后,又因資格老,還在潛邸時,就服侍隆慶帝了,隆慶帝也自來頗敬重她,於是向來連鄧皇后,甚至是太后,都得給她兩分面子。
這也是連日來第一位傳施清如問診的高位妃嬪。
常太醫縱心裡不願施清如去,嘴上卻也不好阻攔,只得叮囑了施清如幾句,看著她隨永和殿的宮女出了太醫院。
豫妃卻不是閒得無聊,想看個新鮮,才傳施清如的,而是身子真的不痛快,還是帶下的老毛病,多年來一直都在吃著藥,卻都沒能根治,到底是那方面的病,如何好與太醫們多說細說的?
太醫們連她的真正病症都不清楚,至少有五分都得靠推測,又如何能對症下藥?
昨夜豫妃的小腹又墜痛了一整夜,吃了藥也不見好,好容易天亮後,她宮裡住的兩個低階妃嬪來請安,知道她又犯了老毛病,便說起了施清如來,建議豫妃要不傳施清如來給她瞧瞧,“咱們女人的病,自然還是得女人來治才能真正對症下藥,那施醫官聽說年紀雖輕,醫術卻頗不錯,前番太醫院考核時,她名列第一,可見是真才實學,娘娘要不傳了她來試一試?”
豫妃聽說後,便動了心。
她被老毛病折磨已不是一年兩年了,自然比誰都想根治,可太醫們也說了,根治得扎針,她是皇上的妃嬪,身體如何能讓別的男人看了去,甚至太醫們的手還得觸碰她那些私密的地方……因此只能一直治標不治本的拖著,但如果是個女太醫,便什麼都不必擔心了。
豫妃遂打發人去了太醫院傳施清如。
卻是沒想到,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年輕,竟分明是個才十來歲的小丫頭,哪怕穿著老氣的官服,言行舉止也儘可能的往深沉穩重了靠,依然難掩一臉的青澀與稚氣。
豫妃便有些後悔了,叫了起後,便淡淡道:“你便是施醫官?本宮沒想到你竟這般年輕,還真是年少有為。不過本宮自來都是田太醫請脈,他更熟悉本宮的體質,貿然換人,怕是會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