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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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祝家的香火得以傳承下去亦是一樣,我大可隨便收養一個男孩兒,再不濟了,還可以從施氏族中過繼一個男孩兒,反正跟您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都一樣,沒任何差別,我相信施氏族人願意的多的是,所以我為什麼要指著您呢?我若真過繼了您這個忘恩負義之徒與別的女人生的孩子繼承祝家的香火,只怕我外祖父外祖母與娘在九泉之下,反倒不能瞑目了!”

施延昌已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惟有胸脯劇烈起伏著,嘴裡也直喘粗氣。

好半晌,他方近乎從牙縫裡擠出了聲音來:“所以,一開始你就是這樣想的,壓根兒沒想過要跟我合作,一開始就想好了過了河即拆橋,是嗎?”

他一個終日打鷹的,到頭來竟然被鷹啄了眼,實在是大意了,也後悔死他了,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該抱任何僥倖的希望,就不該與虎謀皮!

施清如諷笑道:“我不這樣迷惑老爺,讓您放鬆警惕,覺得利遠遠大於弊,您只怕早在通州那一夜,便已要了我的命吧?反正您心狠手辣,早做好了死後下地獄的準備,也不怕手上再多一條親生女兒的性命了,不是嗎?之後的三個月,我也不能過得那般自在了。”

施延昌怒不可遏,“你果然從頭到尾就做著過河拆橋的準備,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沒有……”

施清如嗤笑一聲,“可惜您再後悔也已經晚了,現在可不是您想要我的命,就能要的時候了,您哪怕動我一根毫毛,我都敢說您出不了提督府的大門,您信不信?”

施延昌將她得意洋洋的樣子看在眼裡,牙關都快要咬碎了,卻的確不敢動她一根毫毛,半晌方道:“你不要得意,廠公今日能留下你,明日就能留下別的女人,你哭的日子且在後頭,現在就把事情做絕了,不怕將來自己無路可走嗎?我勸你一句,萬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施清如忽然壓低了聲音:“老爺知道我當初為什麼那般篤定督主會留下我,為什麼督主見過我後,又果然留下了我嗎?當日與我一起來待選的另外幾家的小姐,可個個兒出挑,一點不比我差呢。”

施延昌就想到了她一直以來的胸有成竹,不由有些好奇了,陰著臉道:“你要說就說,不必再賣關子!”

施清如低笑道:“其實是我當初離魂見到我娘時,我娘告訴我的,說她生前曾對督主有恩,我又跟她長得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督主只要見了我,一定會想起曾經受過她的恩惠,也一定會對我另眼相看,讓我這輩子都再無憂無愁的。我當初雖然相信我孃的話,心裡到底還是有幾分沒底,不過抱著破釜沉舟的勇氣罷了,沒想到督主見過我後,還真留下了我,而且對我好得不得了,還說將來要替我尋個好夫君,讓我風光大嫁,終身有靠呢,可見我孃的話沒錯,這世上也不盡是忘恩負義之輩,也有受了滴水之恩,便湧泉相報之人,老爺說是不是?”

施延昌聽得是又驚又疑。

這怎麼可能,死丫頭說得也太懸乎了,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擺明了就是想活活氣死他!

可從她年前大病一場以來,後面的事又的確都太匪夷所思了,當初在桃溪發生的一切他沒親見,只是耳聞便罷了,但她的談吐學識氣度卻是他親眼所見,都實打實存在的,她說自己一定會別韓公公選中,她也果然就被選中了。

再看她如今的衣著打扮,也樣樣兒都是精品,都督府的下人也都對她畢恭畢敬,可見韓公公對她是真好,若只是拿她當對食,說穿了只是一個解悶兒的玩意兒,何至於此?

所以,她不是在說謊糊弄他,而的確是祝氏曾對韓公公有恩,又告訴了她,她才能這般胸有成竹,如魚得水了?

那他豈不是、豈不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施延昌簡直快瘋了。

若祝氏真曾對韓公公有恩,韓公公既有報恩之心,連祝氏的女兒都肯如此照拂,提拔提拔他這個恩人的丈夫,不也是理所當然,輕而易舉嗎?

施延昌忽然抓住了施請如的手,急聲道:“清如,爹爹知道錯了,剛才不該對你那麼兇,也不該對你有那些話,父女之間沒有隔夜仇,你別跟爹爹一般見識好不好?當初、當初我也不該……你放心,我回去後就重罰你祖母,狠狠為你娘出氣,你就原諒爹爹好不好?”

見施清如只是諷笑著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語不發,忙又道:“我也可以即日為你娘正名,讓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才是我的原配嫡妻,我之所以能有今日,也都是靠的她和你外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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