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師徒兩個在忙,其他人主要負責看。
福寧長公主也在一旁看了一會兒,見常太醫與施清如一直都滿臉的嚴肅,給太后施針也是一絲不苟,瞧一旁江院判等人的樣子,也不像是有什麼問題的,便懶得再看多下去了。
遂去了外間,坐在榻上等候起隆慶帝來。
就不信他今兒還能不來仁壽殿了,‘以後要經常來探望母后’的話可是他親口說的,君無戲言,那最開始至少也該做做樣子才是,除非他想讓仁壽殿的人都知道皇上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何況還有大陳婕妤的耳旁風,就更添幾分把握了……福寧長公主因此很是淡定。
可惜今日隆慶帝倒真來了仁壽殿,卻是在常太醫和施清如已離開之後,他們師徒說要回司藥局親自給太后抓藥、熬藥,眾目睽睽之下,如此正當的理由,福寧長公主難道還能攔著他們,不讓他們走不成?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然後後腳等來了身上明顯一股子脂粉味兒的隆慶帝。
福寧長公主真是牙根都快要咬碎了,才堪堪忍住了啐隆慶帝一臉,破口大罵他一頓的衝動。
還得強擠出一抹笑意來,讓隆慶帝不要太累了,“政務繁多,就讓臣工們操心去便是了,不是朝廷養他們何用?皇上最要緊的,還是保重自己的龍體。”
好話兒說了一籮筐,最後才淡淡提了一句:“母后昨兒可一直等著皇上呢,只當皇上親口說了會常來,就一定會來,不想昨兒卻沒來,明兒皇上可別再讓母后失望了。”
送走了訕著一張臉,有些不大自然的隆慶帝,然後滿心煩躁的等起明日來。
翌日,眼見施清如與常太醫給太后治完病後,又要離開了,隆慶帝卻還沒來,福寧長公主慪得心頭出血之餘,索性直接開口留人了,“母后這兩日晚間都睡得不好,聽段嬤嬤說,總是驚悸抽搐,本宮昨晚也親眼瞧見了,這是什麼緣故?照理常司正與恭定縣主都醫術高明,給母后也治幾日的病,母后也吃了幾服你們給開的方子了,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病情不能立竿見影就有所好轉,卻也不該反倒加重了才是。”
“所以本宮的意思,今兒恭定縣主就別走了,打現在起,就一直守在母后床前,今晚也留宿仁壽殿,親眼瞧一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才能更好的為母后治病,更快的讓母后好起來。恭定縣主,你怎麼說?”
施清如能怎麼說,哪怕明知福寧長公主心懷鬼胎,福寧長公主都開口留人了,她難道還能說‘不’不成?
隆慶帝之前可金口玉言說過,必要時候,她‘該留宿就留宿’的。
遂淡聲應了一句,“臣但憑長公主吩咐。”
福寧長公主心裡這才好受了一些,著了人給施清如安排屋子去。
餘光見常太醫欲言又止,趕在他開口之前,已淡笑道:“常司正莫不是不放心恭定縣主留宿仁壽殿?整個皇宮都戒備森嚴,最是安全不過,仁壽殿又是母后的寢宮,更是這宮裡除了皇上的乾元殿,最安全的所在,你還有不放心的?”
常太醫雖早已知道韓徵有所安排了,依然免不得擔心自己的小徒弟,就跟所有做父母的在兒女不在自己眼前的任何時候,都會本能的擔心自己的兒女一樣。
聽得福寧長公主這話,再瞧得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眼珠一轉,便決定噁心福寧長公主一下。
因皺起眉頭,壓低了聲音道:“回長公主,臣倒不是擔心旁的,就像長公主說的一樣,皇宮戒備如此森嚴,臣有什麼可怕的?臣怕的,是、是那些不乾淨的東西啊,臣的徒弟小孩兒家家的,眼睛乾淨,臣就怕她萬一看見了什麼髒東西,或是不慎克撞著了……”
“你胡說八道什麼!”
話沒說完,已被福寧長公主臉色大變的打斷了,“常司正沒聽說過‘子不語怪力亂神’麼,何況你還是大夫,就更不該信這些亂七八糟的,傳這些亂七八糟的才是!這次便罷了,本宮瞧在你還要給母后治病的份兒上,就不與你計較了,若再有下次,本宮決不輕饒!退下!”
好容易因連日來瑣事冗雜,心情煩躁,也因仁壽殿到底恢復了平靜,才漸漸少了幾分害怕的心裡又因常太醫的話,而變得毛毛的,想到了當初見鬼的經歷。
卻也不能就因此便把常太醫怎麼樣,畢竟還指著他給太后治病,何況常太醫身後還站著韓徵,現下卻實在不是與韓徵魚死網破的時候,還不能與他一般見識。
常太醫倒是立馬一副知錯兒的樣子,“都是臣胡說八道,請長公主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