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皇帝總得花一定的時間求證,這段時間,也足夠他親耳聽到韓徵是如何一手遮天,讓朝臣都只知韓廠公,而不知他這個皇帝了!”
那縱皇帝一時還不會、也不能收拾了韓徵,西廠卻是復設定了,她也算是收穫巨大了。
段嬤嬤想了想,點頭道:“太后娘娘言之有理,那我們如今是不是隻消等著即可?”
太后道:“自然不能只消等著,得立時安排召見宣武侯夫人的事才是,皇帝可還等著哀家的好訊息,哀家也指著這一役徹底翻身呢!”
當下主僕兩個便越發壓低聲音,議起事來。
宮裡小杜子待太后都出宮好長時間了,依然沒打聽到她今日到底是因為忽然回來,又這般急匆匆的離開了。
心下不由急了,又怕韓徵也等得急了,只得先回司禮監去覆命,“乾爹,太后在乾元殿與皇上說話兒時,跟前兒除了段嬤嬤,連崔福祥都沒留,就更別提其他人了,所以兒子什麼訊息都沒打探到,還請乾爹降罪。”
韓徵眉頭就蹙了起來,勾唇道:“竟連崔福祥都打發了,看來太后今兒與皇上說的事,的確很重要,也很隱秘啊,只能本督待會兒親自去面聖,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端倪來。”
頓了頓,“讓孫釗親自帶了人去大相國寺,把這些日子進出大相國寺的人,還有大相國寺內部的人,都給本督徹底排查一遍,決不能漏了任何的蛛絲馬跡。”
太后這些日子既都在大相國寺,那不管她今日回來目的為何,肯定都與她這些日子在大相國寺接觸到的人、發生過的事,脫不了干係,既御前打聽不到任何訊息,此路不通,那便換另一條路也就是了。
小杜子忙應了“是”,行禮卻行退下傳話兒給孫釗去了。
韓徵這才整理了一番衣裝,去了乾元殿面聖。
晚間施清如因臨時來了個重症病人,回都督府時便整整比往常晚了大半個時辰。
自然韓徵早已先回來了,只是面上瞧著雖與以往一般無二,施清如卻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他心裡有事。
待梳洗更衣完,自淨房出來後,便笑著問韓徵:“督主可是遇上什麼煩心事了,能說與我聽聽嗎?”
韓徵只看到她人,煩惱已經消了大半,何況她還這般的貼心,剩餘的煩惱也霎時盡消了,拉了她坐到自己身邊,笑道:“沒什麼事兒,就是政務有些繁忙冗雜罷了。”
“真的?”
見施清如偏頭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不信,到底沒法兒在她這樣清澈純粹的目光下瞞她。
只得把白日太后忽然回宮,隨後又立時回了大相國寺之事大略說了一遍,“……御前小杜子沒打聽到任何端倪,稍後我去面聖,也沒自皇上的言語神情中,探知到任何端倪,所以心裡有些煩躁。不過也就只一點點而已,我已讓孫釗親自帶人去大相國寺去細細排查了,自然太后打著什麼主意,也很快就能知道。”
隆慶帝身為一國之君,向來在臣工面前都須得喜怒不形於色,以免臣工隨意窺探聖心。
可在韓徵眼裡,隆慶帝在他面前卻是什麼情緒都藏不住,無論他如何遮掩,他都能察覺出幾分端倪來。
然今日他面聖時,卻察覺不到隆慶帝的真實所思所想了,他也沒能面聖太久,隆慶帝便讓他跪安了……事情委實不尋常,那種不能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的感覺,也讓他心裡很是不舒服。
施清如眉頭這下也皺了起來,道:“皇上既安心瞞著你,只怕十有八九正是與你有關,若不是與你有關,太后也不會那般的上心了,是得儘快弄清楚了她的目的,才好見招拆招啊。”
韓徵卻笑起來,一面伸手撫平她的眉頭,“別急,就算不能立時弄清楚太后的目的,我一樣能見招拆招。有句話叫‘一力降十會’,意思就是在碾壓性的巨大力量面前,就算對方有再多的算計,都是不管用的,攏共只得一個多月的時間了,他們也已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了!”
可黎明前的黑暗雖短暫,卻也正是整夜裡最黑暗、最能遮掩一切醜惡的時候……
施清如心下苦笑著,怕韓徵見她憂心忡忡的,越發煩躁,面上還得剋制著絲毫不表露出來,只笑道:“那就好,只要咱們熬過了這最後的時間,自然一切都好了。只是越是這個時候,督主越發要加倍的小心謹慎,也要讓底下的人加倍小心謹慎才是。”
韓徵笑著點點頭,伸手擁了她入懷,“我會的,你就放心吧。”
翌日,施清如一整日都有些心不在焉,偏是晚韓徵沒有回家,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