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能第一時間傳訊息回去給乾爹,求乾爹責罰,要殺要剮,兒子都絕無半句怨言!”
小杜子被堵了嘴捆起來後,一直就押在後邊兒的耳房裡,那些捆他的太監們當著隆慶帝的面兒不敢遲疑,讓捆人就把人捆了,可揹著隆慶帝時,還是很害怕事後韓徵不會饒了他們的。
只沒有隆慶帝的命令,到底不敢放人而已。
所以一直到韓徵趕到了,他的人也忙忙各處搜查到底誰是鄧皇后的人,到底誰還敢暗中替鄧皇后辦事時,才總算找到了小杜子,給他鬆了綁。
小杜子這才終於能過來見韓徵和施清如,當面請罪了。
韓徵見小杜子哭得涕淚滂沱,擱往常肯定得勃然大怒,眼下卻急著帶施清如回家,況也知道怪不得小杜子,便是他,不也掉以輕心了,以為鄧皇后會顧念孃家人,不敢再生什麼么蛾子嗎?
哪裡能想到她就有那麼瘋魔,有那麼不可理喻,有那麼惡毒,自己不好過了,就要讓所有人都不好過呢?
且小杜子當時面對的是隆慶帝,便是換了韓徵自己,也不能隨心所欲,小杜子自然更不能了。
因沉聲道:“這次本督便饒了你,但絕不會再有下次!立刻去著人備車!”
小杜子見韓徵沒怪罪自己,卻高興不起來,姑娘讓乾爹抱著一動也不動,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忙迭聲應了“是”,小跑著備車去了。
韓徵這才抱了施清如繼續往前走,除了心痛與憐惜,還有後知後覺的慶幸與後怕。
幸好他素日雖沒太管御前的人,御前的人基本都是隆慶帝自己的人,到底還是留了那麼幾個關鍵的暗樁,才能在小杜子被制住後,還有人立時設法兒傳訊息到司禮監去給他。
他才能終究還算及時的趕到,在進了鳳儀殿,又自新得到的最新的一言半語裡,約莫猜到到底是個什麼情形,及時弄了個年輕美貌的宮女來,救下清如,留下事情回圜的餘地。
不然這會兒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他根本不敢去想……
施清如被韓徵用披風裹得嚴嚴實實,一路放空的上了馬車,待馬車啟動後,才總算是又找回了兩分理智,忙低聲問韓徵:“督主,你就這樣出宮行嗎?不需要留下善後嗎?”
等隆慶帝清醒以後,固然會立時識破鄧皇后的算計與陰謀,不會饒了鄧皇后乃至起孃家,卻只怕也不會饒了督主。
顯然在她到鳳儀殿之前,鄧皇后已對隆慶帝進了不少有關督主的讒言,當皇帝的都多疑,隆慶帝自然也不能例外,只怕那時候就已疑上督主、惱上督主了,所以才會把小杜子給先制住了,還派人把她誆了來,——這些事沒有隆慶帝發話,光靠如今的鄧皇后,又怎麼可能做得到?
還把訊息封鎖得那麼死,以致督主那麼遲才趕到,就更只有隆慶帝發話才辦得到了。
只是隆慶帝勢必沒想到,鄧皇后會連他一併算計進去。
可就算他事後,甚至當下就已明白過來鄧皇后算計了他,也並不代表他就會一個字都不信鄧皇后說的,不會因為鄧皇后的算計,就把對督主的懷疑與猜忌一筆勾銷了。
鄧皇后都不必說旁的,光‘九千歲’和‘立皇帝’兩個稱呼,已夠隆慶帝惱怒了。
何況督主方才救他時,還對隆慶帝那樣的不敬,她當時只覺得身上一輕,好似身上壓著的大山終於被搬走了一般,本能的一看,就看見是督主親自動手,把隆慶帝給整個提了起來,他臉上的表情亦是再怎麼剋制,都剋制不住的透著殺氣。
隆慶帝事後一想,又豈能不因督主的不敬,而更惱怒,更猜忌督主的?
韓徵一直緊緊抱著施清如,柔聲道:“無妨,皇上不到明日中午,清醒不過來,誰能想到皇后竟然那般膽大包天,敢給皇上下那麼重的藥呢?柳愚自然知道安排。至於其他善後,也自有人安排,你就別擔心了,靠著我休息一會兒吧,待會兒就到家了,我也會一直陪著你的。”
眼下對他來說,天大的事也重要不過懷裡的她,他必須得把她先安頓安撫好,確定她無事了,他才能分得出心神想別的事,忙別的事去。
至於鄧氏那賤婦在隆慶帝面前進的有關他的讒言,會引得隆慶帝清醒後猜忌他幾乎已是必然,但隆慶帝一時半會兒間根本找不到可以代替他的人,讓他自己去處理那些軍國大事,他又早已力不從心,何況他還未必有那個心。
所以他只要誠心請罪,最近一年半載內,應當還是無虞的。
便是他之前對隆慶帝的所謂不敬之舉,他也早解釋過了,他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