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鄧皇后忙咳嗽著大口喘起氣來,心裡暫時撿回了命來的喜悅還來不及擴散開來。
就又聽得他道:“那就換一種死法吧。來人,打盆水來。”
便有兩個太監很快端著一盆水進來了。
韓徵迎上鄧皇后滿臉的驚疑與恐懼,這才哼笑道:“幸好方才本督掐得輕,沒留什麼印子。愣著做什麼,動手吧。”
鄧皇后已約莫猜到韓徵是想借嗆水讓自己窒息而亡了,那自然就不會留下任何的痕跡了,又是後悔自己方才為什麼要提醒他,又是害怕,直往後縮,“韓徵,你要幹什麼,本宮、本宮是皇后,是君,你難道真敢弒君嗎?你、你……”
那兩個太監卻已端著水盆走近了,然後一個端著水盆,一個像抓小雞一樣,抓住她的頭髮,便把她的頭摁進了水盆裡。
水盆裡咕嚕咕嚕的冒起了水泡,鄧皇后拼命的搖頭掙扎,然而她那點力氣只怕在摁著她的太監眼裡,只怕比一隻螞蟻的力氣大不到哪裡去,水還是很快灌進了她的鼻子和嘴巴里,讓她幾乎是立時又感到了窒息的痛苦,甚至比被韓徵掐著脖子時還要痛苦。
終於在她覺得要死了之際,她好似聽見韓徵說了一句:“鬆開,等會兒再來。”
那隻摁著她頭的手隨即鬆開了,鄧皇后終於能喘氣了。
就聽得韓徵冷冷道:“你既然敢這般算計本督和清如,還連皇上一併算計了,看來是早做好了抄家滅門的準備了,畢竟是他們先不管你死活,不仁在先的,自然怪不得你不管他們的死活,不義在後,對嗎?那你儘可放心的死了,本督一定會很快送他們下去與你團聚的。就是等你的兄嫂親人們與你團聚後,知道他們明明很多次為了你,試圖求見本督,向本督求情告饒,結果你卻以家破人亡回報他們,不知道他們會是什麼滋味兒?會不會死了都得氣活過來?”
鄧皇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韓徵竟然說、說她的親人們並沒有放棄她,曾經很多次為了她試圖求見他?
那他們為什麼要傳那樣的話給她,為什麼就不能進宮看看她啊……不對,那些話只怕根本就不是她親人們說的也未可知,他們想進宮就更難了,韓徵不點頭,他們就根本連宮門都踏不進半步,那她這麼久以來,豈不是一直都恨錯了他們,如今更是白白害死了他們?!
鄧皇后想到這裡,喉嚨一甜,忍不住再次噴了血。
她都做了什麼啊?她真是瘋了,才會自己挖坑自己跳,白白害死了他們鄧家那麼多人……
不就是一個背叛了自己的人嗎,什麼喜愛不喜愛,情分不情分的,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太監,一個奴才而已,她再找一個更好的,心裡只有她一個,絕不會背叛她的便是了,為什麼一定要想著讓他回心轉意,因此一錯再錯,以致終於把明明那麼好的一把牌,生生打爛到這個地步的?
她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她九泉之下的爹孃,有什麼臉面去見她的那些骨肉至親們啊……
然後便眼前一黑,軟軟的倒下,一動不動了。
一個太監忙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探完後小聲與韓徵道:“督主,沒氣兒了。”
韓徵冷冷“嗯”了一聲,站了起來,“收拾一下現場,她本來就病得要死了,眼見自己奸計敗露,一氣之下吐血而亡,也是理所當然,且看皇上回頭怎麼處置吧。”
說完便大步去了外間,那兩個太監都是他的心腹,後續的事自然不用他多吩咐。
就見施清如仍保持著他之前把她放在椅子上坐下時的坐姿,一動也不動,雙眼也空洞無神,像是一尊雕塑一般。
他輕輕叫了她一聲:“清如。”,她也沒反應。
還是他上前把手輕輕放到她的肩膀上,她才受驚一般醒過了神來,小聲道:“督主,可以走了吧?”她早就不想在這個骯髒噁心的地方待下去了!
韓徵見她滿眼都是來不及掩飾的驚懼與害怕,她的身體也仍一直在肉眼不可見的顫抖著,滿心的心痛之餘,本就覺得讓鄧皇后就那麼死了,也太便宜了她,現下就越發覺得便宜她了。
忙輕輕抱起了施清如,柔聲道:“是,可以走了,我馬上就帶你離開這裡,帶你回家。”
都是他不好,早該帶她離開這個噁心的地方了,替她報仇出氣固然重要,可安慰她、讓她儘快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記憶,卻更重要。
韓徵抱著施清如才走出沒幾步,小杜子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跪到韓徵面前,便哭道:“乾爹,都是兒子沒用,沒能保護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