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來了,肯定立時就會讓他們‘滾蛋’,以免耽誤他見姑娘了……面上卻都是越發的恭敬,頭也埋得越發的低了。
果然韓徵聽得施清如來了,臉色瞬間緩和了許多,沉聲吩咐一旁同樣霜打了一樣的小杜子,“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迎你姑娘去呢?”
待小杜子忙忙應了“是”,卻行退下後,方又冷聲與沈留柳愚幾個道:“記住了,三日,你們只有三日的時間!退下!”
沈留柳愚幾個忙也都恭聲應了“是”,行了禮往外退。
施清如讓小杜子引著剛過了穿堂,就遇上了沈留柳愚,忙笑道:“有日子沒見二位公公了,一向可好呢?”
沈留柳愚忙都呵腰給她行禮,行完了沈留指了自己的臉小聲道:“姑娘看我們這一臉的菜色,像是好的嗎?才差點兒沒被督主生吞活剝了,幸好姑娘來了,救了我們一命,不然姑娘以後沒準兒就見不到我們了。”
施清如見他和柳愚果然都一臉的菜色,可他又說得實在好笑,忍俊不禁道:“督主也就是面上冷了一點,實則面冷心熱,外硬內軟,可能是今兒遇上了什麼煩心事兒,等回頭煩過來,自然也就好了,兩位公公可千萬別與他一般見識。”
柳愚忙道:“姑娘千萬別這麼說,我們可萬萬當不起,若不是我們辦差不得力,督主又何至於這般生氣?”
看向沈留,斥道:“你再胡唚,看我嘴不撕爛了你的!”
沈留忙賠笑,“姑娘,我都是胡說八道的,您才是千萬別與我一般見識才好,督主向來待我們這些底下人都極好的,也就時不時會凍我們一下而已,方才屋裡就冷得夠嗆,好懸姑娘來了,才一下子暖和了起來,若不然……”
見柳愚與小杜子都一起瞪他,忙捂住了嘴,拼命搖頭:“我再不胡說了,再不胡說了,這破嘴怎麼一叨叨起來就沒個完,怎麼都管不住呢?”
逗得施清如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正待再說,柳愚卻已怕沈留再胡說八道,衝她拱手行了個禮,便拉住沈留徑自走了。
施清如只得笑著隨小杜子繼續往裡走,一邊走,一邊還得讓小杜子安心,“我真沒生沈公公的氣,相反因為他這番插科打諢,我心情本來挺不好的,也好了許多。”
小杜子這才笑起來,引了她繼續往裡走。
屋裡韓徵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見施清如總算進來了,小杜子在時還能繼續冷臉,“退下吧,不叫不許進來。”
待小杜子行禮退下,並且關上了門後,臉上的冷意立時都化作了委屈,“怎麼這麼久才進來啊,明明都能聽見你的聲音了,卻老是不見人進來,再不進來,我都要出去找你了。”
施清如走到他身邊,笑道:“遇見沈公公和柳公公,想著好些日子沒見他們了,所以問了個好,說了幾句話兒。聽他們說來,督主方才罵他們了,怎麼了?”
韓徵讓她坐了,方冷哼道:“那個映紅死了,在靠近冷宮的一口井裡找到的,屍體都泡脹了,應當是昨兒知道事敗後投的井。可恨撒了那麼多人手出去,卻一直到午後才找到了屍體,也暫時斷了線索,叫我怎能不罵他們?”
施清如上午聽得廣陽郡主說映紅自昨兒起就不見了,便已猜到她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如今果然證實了,饒昨兒對映紅恨得不行,亦不知她到底是被滅口的,還是自盡的,心裡依然免不得不舒服起來。
片刻方嘆道:“還真是人命如草芥啊,看來她是早就做好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準備!不過督主也別生氣,你自己都說了,只是‘暫時’斷了線索而已,總能再找到新線索的,畢竟‘雁過留痕,人過留名’。”
韓徵“嗯”了一聲,“我已經氣過了,再大的氣,看見你也盡消了。倒是聽說你上午去見過廣陽郡主了,她說什麼了?”
施清如道:“我正是為她而來的。她一口就承認了昨兒的事,說映紅背後的確有人,但她也是進宮之前才知道的,還說她不知道私闖太后小佛堂的人會被杖斃,她以為,至多也就是會被罵一頓,乃至打一頓,事情也就能揭過去了,若是事先就知道,她一定不會答應的。但她也不肯說背後的人是誰,只求我能別牽連她母妃,至於她自己,要打要殺,都絕無半句怨言。”
韓徵冷笑道:“她以為她說不知道,我們就會信她,事情就能就此揭過去了?還想不牽連衛親王妃,這世上豈能有這麼便宜的事!還是她以為她馬上就要出嫁了,有夫家做靠山,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倒要看看本督發了話後,襄陽侯府還敢不敢娶她!”
頓了頓,“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