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遙就是李素遙,永遠都不會被那些表象的東西迷惑。就算是他站在她身邊,也不見得她真的就會這樣接受他。可笑他曾那樣期望,或許,只是或許,她會有那麼一點的動搖。
然而,她終究是理智的。
但即使是這樣,他還是想問她,“奚曉說,你有過……”他頓住,有些小心翼翼,深吸一口氣才敢說出口,“你喜歡我,雖然只是喜歡,但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李素遙沒什麼情緒,坦坦蕩蕩地點頭,回答地爽快,沒有一絲猶疑或隱瞞的痕跡,“是。”
那一瞬,傅司銘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內心的感受,就像是看完了一場盛大的煙火。又是寂寥難受又是震撼。
該怎麼辦才好呢?傅司銘覺得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走了。”李素遙看著傅司銘那副呆呆愣愣的樣子,眼中一絲情緒也沒洩露,可內心裡卻是暗讚一聲他的演技。
從他將她丟給他的未婚妻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相信他了。
“遙遙。”傅司銘慌張地叫了一聲。
“散場了,傅司銘。”李素遙轉身,側頭看著傅司銘,“我沒興趣陪你這個大少爺玩什麼愛情遊戲。你和你未婚妻,和你的家族的事與我無關。”
傅司銘不是傻子,雖然他最近碰上李素遙智商捉急,呈滑鐵盧式下滑,但他好歹還是有些存貨的。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李素遙的想法。
他其實真的不知道,他的未婚妻會做出那些事,可顯然李素遙並不相信。
傅司銘急的直直搖頭,可越是急他口中卻越是說不出話來。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李素遙一腳跨出行道樹的陰影,穿過馬路,而他只能呆在原地。
明媚的陽光彷彿是一天燦爛的冰河,亙在兩人中間。
他走不過去,她不會回頭。
傅司銘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許久以後,他才掩面喃喃道,“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她們會那樣做的。我真的不知道……”
多麼蒼白無力的解釋,傅司銘說著說著,也沒了聲音。
他在他的家族之中安插了人手,卻偏偏忽略了從小愛慕他的未婚妻。說出去誰信?別說她了,連他自己都不能相信自己居然犯了如此愚蠢的錯誤。
可他就是犯了這樣的錯誤。多麼愚蠢,他向來愛算計人,上輩子這輩子基本上都是沒吃過大虧卻頻頻在他在意的人身上栽跟頭。
上輩子還有她,在他和他哥哥關係最岌岌可危的時候出現,點醒他。可這輩子,他對她犯了同樣愚蠢的錯誤,他又該怎麼辦呢?
“你為什麼不記得呢……為什麼偏偏忘了以前的事……”傅司銘捂著臉,手上冰涼一片。
如果沒有忘掉前世的那些事,如今我們是不是會落到更加好一點的地步?
傅司銘憂鬱心碎的樣子驚豔了一片路人。有個小姑娘受不住,跑上前來抽出手巾對他說,“你別傷心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獨留一枝花呢,你看,我就不錯是不是?”
小姑娘俏皮地說。
傅司銘放下手,他低頭看了一眼笑得甜甜的女孩子,只是一眼,那個女孩子就漲紅了臉。一陣風吹過來,梧桐葉子飛下來幾片,場景看起來美好又溫馨。
周圍的人都為女孩的勇氣和鼓掌,傅司銘只是冷著張臉垂下了眼瞼,“你不懂……她是我的信仰,我愛她,如同愛我自己一樣地愛她。”
他不能說,他愛她超過他自己。他知道自己的自私,如果他愛她超過他自己,他一定會默默地看著她直到終老。可他做不到,他是那樣地愛她,渴望她。
“她有什麼好的,你……”女孩子是看過李素遙相貌的人,她實在想不通,不過是那樣一個普通的女人,有什麼好值得這樣一個帥哥惦記的。她自己就比那個女人要好看許多。
她笑眯眯地說,話到一半卻被傅司銘陰鬱殺伐的眼神給驚住,嚇得倒退半步。
傅司銘什麼話都沒說,冷著張臉向前走去,他輕輕地說,“你們為什麼都想拆散我們?”
剛才那個大膽而熱情的女孩子被他語氣中的戾氣和殘忍嚇得起了一聲雞皮疙瘩。她匆匆忙忙地走了。
看戲的一群人見此,也就三三兩兩地散開了。
李素遙之於傅司銘其實不是簡簡單單的,傅司銘愛著的人。李素遙是傅司銘的信仰,是他航程中唯一的指南針導航卡,是冬天裡最後一點碳,是他迷茫人生中最後的光芒。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一段被眾人遺忘的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