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你知道衛大人為何半夜受傷嗎?”許靜難得好奇的問了一句,大半夜的,作為金吾衛統領,不應該在自己的府邸休息嗎?
許一腳步一頓,以為小姐發現了自己的身份,見小姐只是好奇的問一問,心裡暗暗放下心來,斟酌的回答。
“不知道,應該是出任務了吧。”
許靜一聽也是,覺得自己睡迷糊了,問了一個傻問題,便沒再問。
這次衛大人是獨自過來的,許靜明白這是要保密了。
許一留在屋子外頭守著。
進了屋子,燭光搖曳,許靜一眼就看到屋內的一張軟榻上半靠著一個閉目養神的黑衣勁裝俊美男子。
只是黑衣勁裝上隱隱染上一絲血紅,燭光下,男子的臉色似乎有點蒼白。
許靜沒顧得上欣賞穿上黑衣勁裝身材超好的衛大人,她鼻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忍不住快步上前。
她一過來,衛西陵就警覺的睜開了雙眸,陰冷,凌厲,懾人,隱隱帶了一絲猩紅,身上驀地爆發一股狂暴危險的殺意。
許靜被他身上濃烈如實質的殺意和懾人的眼神驚了一下,換做另外一個尋常閨閣女子,怕是要嚇昏過去。
見來人是許靜,衛西陵立即收斂身上的殺意。
“你來了。”
“深夜過來,打擾了。”
毫無情緒起伏的兩句話,許靜卻聽出了他話裡的信任。
被人信任的感覺真不錯。
許靜魂力掃了一下他身體,面色微微一變,快步走到他跟前,沒有說什麼,直接放下手中的小藥箱,搭上他的手腕。
感受到手腕處的柔軟觸感,衛西陵渾身驀地一僵,胸口處莫名有些異樣。
“是毒蠱蟲!”許靜眯了眯眼,有點驚異。
怪不得解毒丸不起作用,這種毒蠱蟲比較罕見,只要人活著,它就靠著寄生人體釋放毒素。
蠱蟲一般都有子母蠱。
衛西陵中的就是子蠱。
此時,衛西陵略微蒼白的俊臉,氣息有點紊亂,顯然剛才是靠著內力鎮壓毒蟲,只是她進來的時候,沒有出聲,導致他一時分心,毒蠱蟲沒有壓住。
“毒蠱蟲,不是中了毒?”衛西陵聞言,立即壓下胸口處的異樣,眼神冰冷,危險的氣息撲面而來。
許靜搖頭。
“不是,這種毒蠱蟲很詭異,靠著寄生人的身體存活,然後源源不斷的釋放毒素,直到寄生的人死去,它才會離開尋找下一個可以寄生的人。”
“如果寄生的人受了傷,傷口就會感染蠱蟲的毒素,無法癒合。”許靜看了一眼他手臂上浸染的血跡。
“它的寄生方式是血,只要身上有傷,就可以寄生,然後全身遊走,位置不定,難以尋找並殺死。”
許靜在前世曾見過類似的毒蠱蟲,比這個厲害多了,只十來分鐘,人就被毒死了。
詭異的毒蠱蟲……
只有南疆國才會擁有這麼詭異的毒蟲,經過這些日子的深入追查內奸,對方損失了大量的人手,對方好像改變了對策,開始往別的武將大臣身上栽贓。
要不是金吾衛在追查中發現了破綻,恐怕對方的計策就會得逞,找出一個假內奸。
看來真正的內奸已經察覺到了危險,開始對他動手了。
衛西陵眼神冰冷如霜。
他大意了,沒想到今晚追查到的所謂大線索是一個套,引誘他們金吾衛上當,只為了圍殺他。
“衛大人,放心,這小小蠱毒蟲難不倒我,只需製作出這種毒蠱蟲最愛的美味,它就會蠢蠢欲動自己尋找出路。”
許靜笑了笑,自信的說道,拿過一旁的小藥箱開啟,從裡面拿出好幾個貼了不同標籤的瓶瓶罐罐,當著衛西陵的面,開始動手調配起來。
斜靠著軟榻的衛西陵定定的望著燭光下許靜認真的側臉,心口處再度湧起莫名的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破繭萌芽,但又被巨石壓住。
受傷中毒後,他腦海中率先浮現的卻是許靜的臉。
然後,他遵循心中的渴望來找她。
哪怕再遲鈍,衛西陵也察覺到了自己對許靜不一樣。
突然,一股奇異的香味沁入鼻尖,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渴望,衛西陵猛地一驚,看了一眼小罐子裡的墨黑色的一團。
“衛大人,是不是覺得很香,很想吃?”許靜察覺到衛西陵的反應,回頭朝他狡黠一笑。
明明滅滅的燭光中,那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