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自然。
南陽候夫人沉吟了片刻,道:“也許吧。”
其實她心裡並不確定。
許靜的表情太過平靜了,似乎早有預料一般,太奇怪了。
沐微微不屑的撇了撇嘴,冷笑一聲:“母親,她這是想要另闢蹊徑,引起你的注意,你可千萬別上當。”
南陽候夫人搖了搖頭,不語。
許靜配不上她的兒子,在她眼中,她的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是人中龍鳳,值得最好的,莫溪是她的侄女,不僅容貌一等一的好,更是秀外慧中,蕙質蘭心,是她理想中的二兒媳婦。
許靜這個仗著當年的指腹為婚才得以嫁到南陽候府,對沐家來說,建安伯府那一大家子的家風簡直令人不敢苟同。
主母臥病在床,妾室掌權。
和那樣家風不正的人家成為親家,南陽候夫人就膈應不已。
歹竹不一定出好筍。
在南陽候夫人看來,許靜就是一灘汙泥,配不上她出色的二兒子。
她要做的就是將這灘礙眼的汙泥清理掉。
……
許靜出了安和堂,無視了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帶著一臉欲言又止的倚翠慢悠悠的回長松院,路上,很是巧合的遇到了帶著丫鬟出來賞花的莫溪小姐。
一襲正紅色牡丹大袖襦裙的莫溪看起來溫婉美麗。
也很刺目!
“許小姐!”婉轉清脆的嗓音響起。
許小姐?
這稱呼真有意思!
許靜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笑容。
她才從安和堂出來,這位莫溪小姐就得到了她被休棄的訊息,速度快到令人不可思議。
沒看到周圍的下人聽到她的稱呼後,眼神都變了嗎?
還有莫溪小姐今天的穿著,看起來別有深意啊。
正紅色,牡丹繡樣。
倚翠則是一臉憤怒,她不傻,這和以往不同的稱呼,無一不彰顯著這位莫溪小姐早已知情。
現在倚翠不再心存僥倖,她家小姐真的被休棄了。
“莫小姐!”
許靜微微點頭,微笑的看著嫋嫋娉婷朝她走來的莫溪小姐。
莫溪在看到許靜的時候大吃一驚,眼前這位自信從容,舉手投足均大氣優雅的美貌女子真的是她那位病怏怏的前二表嫂?
這變化太大了。
令人難以置信。
病怏怏的許靜和痊癒後的許靜,簡直判若兩人。
莫溪心裡陡然升起一股危機感,不由得慶幸姑媽將她休棄了。
不然……
她眼底的那一絲一閃而逝的慶幸被許靜捕捉到了,許靜似笑非笑的瞅著這位名聲極好的莫溪小姐。
“莫小姐的訊息真靈通,我這才從安和堂出來,莫小姐就知道我被休棄了,連稱呼都改得十分及時。”
許靜一點都沒有掩飾自己被休棄的事實。
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莫溪笑容一頓,許靜話裡的諷刺意味太濃了,她想裝作無視都不能。
“許小姐多慮了,我昨天聽姑媽提起過。”
許靜輕笑一聲,故作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夫人對莫小姐真好,我在這裡先預祝莫小姐心想事成,得償所願!”
本該高興的莫溪小姐聽了這話,心裡堵心不已,她勉強一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突然覺得自己過來是不是錯了,這許靜的態度真是太奇怪了,一點都不像被休棄的人。
總有種她將其當寶,別人棄之如敝履的憋屈感。
“莫小姐,失陪了,我得先回去收拾行李儘快離開侯府,免得到時被人趕。”
許靜沒有再看莫溪,帶著倚翠回了長松院。
她和莫溪的偶遇很快就傳到了南陽候夫人的耳中。
南陽候夫人嘆了一聲。
溪兒有點急了。
這個許靜益發的令人看不透,也許她的性子一直都是這樣,只是病弱的身子拖了後腿。
太醫曾說,許靜這樣破敗的身子能夠頑強的活到十六歲,已經是天上的恩賜。
這樣的毅力和恆心,太可怕了。
長松院
許靜一回來就坐在軟榻上,懶洋洋的倚著靠枕,看了一眼給她倒茶的倚翠,從懷中拿出了那份休書,淡淡一笑。
“倚翠,你家小姐我被休了,你儘快找中人在京城比較安全的地段買個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