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百姓們根本就不相信,偶爾有人提起,得到的回應是,“你說的落崖,都是老黃曆了!南平王自己能飛回來!”
上次落崖,這次又是老一套,百姓們不相信,連袁煥之的人也在懷疑,万俟玉翎是不是有三頭六臂,要麼就是屬貓的,有九條命。
南平王失蹤所帶來的恐慌,被轟轟烈烈熱鬧的新年衝散,原本想製造恐慌的袁煥之氣得摔了好幾個杯子,整日在府上發狂,嚇得護國將軍府的下人們能躲多遠就躲多遠,怕引火燒身。
“阿蘇,你說万俟玉翎是不是死了?”
三人成虎,袁煥之本是到處宣揚万俟玉翎的死訊,被百姓們的淡定,帶得有些不確定了。
當時的援手應該的大吳的人,不然的話,他還真沒這個好運氣能一舉滅殺南平王。
“袁郎,你怎麼也跟著人云亦云呢。”
阿蘇眼神帶著明快的笑意,當時的情況,她已經知曉得清清楚楚,想不到那麼清冷的人,竟然是情種,為了莫小姐奮不顧身。莫小姐有情有義,最後也沒有獨活,這是一個悲傷殉情的故事。
“我派人到西北打聽,聽說莫中臣太過悲傷而吐血昏迷,那一家幾乎人人都臥病在床,府上還搭了靈棚。”
袁煥之說到此,放心了些,心裡尋思,無論万俟玉翎是不是神話,只要他死了就行了。
年後,再派人打聽,讓手下人趕緊回來報告。
而位於西北明州城的莫宅,莫中臣在床上滾了一圈,虛弱地道,“夫人,為夫想吃燻雞腿兒了。”
莫家早得到了訊息,該裝還是要裝裝的。
莫中臣見有機會,立刻裝作悲痛欲絕,吐血昏迷,原本的勞動改造,暫停一段時日。
莫輕風,莫輕雨紛紛效仿,臥病在床,以此作為遮掩。
莫中臣的意思是,暴病幾個月,這樣可以偷懶,前段日子天天做活兒,起早貪黑,他這老胳膊老腿受不得。
呂氏嗔了自家老爺一眼,用女兒的死訊裝病偷懶,悲切地上書皇上,能這麼幹的,絕無僅有。
為了防止“禍從口出”,夫妻二人平時都是用眼神和手勢交流。
多年的夫妻,早已經形成默契,莫中臣倒是希望莫顏晚一些回到西北,一方面可以和皇叔培養感情,再者,他還能多“病”一段時日。
“有你這樣當爹的?”
背地裡,呂氏眼睛閃著寒光,差點撲上去,捶打莫中臣。腦子這麼不開竅呢,等莫顏回府,他可以繼續吐血昏迷,這次是激動的!
莫顏還不曉得爹孃的想法,她正在和万俟玉翎商議未來的安排。
小村裡雖然閉塞,可閉塞也有閉塞的壞處,就是多出二人,格外顯眼,過了年後這幾天,總有人上門找張家人聊天,話裡話外,打聽兄妹二人的背景。
“不如等過了正月十五,我們就到楚州城去。”
万俟玉翎當下拍板,總停留在這裡,萬一引人注目,給張家人帶來麻煩就不好了。
為了答謝救命之恩,走之前留下一些銀兩。
有了這些銀子,張家人可以到外村買地,做個小地主,一家人勤快樸實,以後也能衣食無憂。
“這麼說,我們還不能暴露身份。”
莫顏聽万俟玉翎分析當前的局勢,點點頭。這次萬分兇險,絕對不是提前安排好的詐死,而是差點去了性命。
大越馬上會起巨大的波瀾,就等著這個時候,那些万俟家老祖宗留下的暗衛出現。
“我們先在楚州城停留幾個月,查到袁煥之私兵的位置,想辦法收服,然後前往西北。”
西北還有皇上萬俟御風經營多年的私兵,選的是心腹,死士,己方一直沒鑽到空子。
至少有幾個月看不到爹孃,莫顏還真有點想念,可目前回去,爹孃也跟著危險。
在楚州城,二人以什麼身份生存?好歹也要先租賃一處屋子,有個遮風擋雨的小家。
楚州城知府的老父親去世,所以上書報了丁憂,目前是楚州同知暫時代替知府一職。
楚州同知是個嚴肅的老頑固,做事認真,正好衙門有缺兒,不想便宜那些大戶人家的閒散子弟,年後張貼布告,招賢納士。
“您是說您做捕快,我去應徵仵作?”
莫顏瞪圓了眼睛,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仵作是她的老本行,莫顏倒是覺得沒什麼,不過讓芝蘭玉樹的皇叔去當捕快,在開堂的時候混跡在衙役們中間,她覺得自己憋笑憋得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