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報備一下,正好看到她在走廊的盡頭看到墨梨的影子,“您現在喝醉了酒,一身酒氣,若是讓夫人知道,肯定要罵奴婢了。”
走廊裡的燭火昏暗,在牆壁上,每隔幾米,擺放著吉祥如意銅質鏤空外罩的油燈,莫顏點點頭,覺得還是不過去為妙,省得讓墨香跟著吃掛落。
醉酒酒如其名,喝了就醉,莫顏眼前發黑,一片天旋地轉,看來喝多了只能扶牆,她邁著碎小的步子,推開房門,誰知道用力過猛,房門大開,慣性作用,她身體前傾,整個人撲了進去。
剛從呂氏房間出來的墨香正要喊人,見自家小姐已經進門,她呆愣地站在原地,頓時欲哭無淚,都怪她辦事不利,做事不周全,怎麼能把喝醉的小姐一個人留在房門口,可明明是在房門口,為什麼自家小姐進了南平王的房間,不會是借酒裝瘋,非禮大越第一美男吧?她要怎麼辦?可她真是沒有勇氣進門去找人啊!
“婆子應該抬上來水了吧?”
莫顏輕聲唸叨一聲,進門左轉,快步來到盥洗室,眼前的一切,讓她大腦頓時短路。
空氣中飄著白色清冷的霧氣,雜揉著梅花的暗香,在木質的牆壁上,一朵朵用冰稜結成的白梅,一點點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爬開。
透過鏤空的屏風,在霧氣的正中間,坐著一個淡雅出塵的男子,長髮飄逸,閉眼凝神,安靜而美好,他的身材瘦削卻結實,在腹部處,完美的肌肉輪廓……
叮噹!莫顏的腦海裡頓時敲響警鐘,她看到屏風上掛著白色的衣衫和玉帶,頓時明白過來,這個時候把這位皇叔大人看光光,不會被殺人滅口吧?
前幾日在汴州仙客來,雖然万俟玉翎秒殺了刺客,可他後來才發現,自己中了寒毒。最近幾天一直在壓制中,這個時候是他練功的關鍵時刻,已經囑咐李德在門外看守,禁止一切人打擾,誰知,到底還是發生了意外。
“看夠了嗎?”
突然,万俟玉翎從浴桶之中飛出,伸出手,在屏風上的衣物奇蹟般的順著他的方向,形成一個優美的弧度,準確地套在他的身上。
即便是冷靜的莫顏,腦中也有片刻的空白,前面的浴桶裡,並沒有水,而是冰,南平王是破冰而出,許久之後,她才找回自己的知覺,空氣中溫度低得不正常,如冬天般寒冷,冷得刺骨。
万俟玉翎的眉毛上已經結成冰霜,變得蒼白,他站在原地,冰冷的眼神掃視著莫顏,嘴角微動。
“對不住。”
該死的醉仙樓,可惡的醉酒,都說酒壯人膽,莫顏覺得自己的腿和灌了鉛一樣,意識清醒,可絲毫不能移動位置,畢竟是自己理虧,她只好低三下四地道歉。
“你看到了什麼?”
万俟玉翎見莫顏緊閉雙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突然心中起了興味,他想起這個神秘的御史千金,在西園詩會,在兇案現場,在汴州仙客來,二人每次相遇,都沒有什麼好事。
京都曾經傳言他万俟玉翎是天煞孤星,瘟神,他倒覺得,這個草包的莫顏也是同道中人,這次莫中臣曾經懇求過他帶著御史府家眷一起隨行,他竟然答應了,當時李德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該看的都看到了。”
莫顏心中默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前世的法醫,什麼屍體沒見過,怎麼面對活人,突然沒了底氣呢?一直以為男子就應該有小麥色的肌膚,可是她不得不承認,眼前之人,那身材,真是極其美好。
“王爺,您不會要求小女子負責吧?”
莫顏實在不知道怎麼自稱,她和万俟玉翎雖然遇見幾次,卻很少有正面碰撞的時候。看情況,應該不會殺人滅口,到底是封建社會,男子三妻四妾,女子才重視名節,她看光了他,應該是她受了委屈。
“負責?你想怎麼對本王負責?”
寒毒已經被逼出,万俟玉翎倒退幾步,站在一旁,身上凌亂的衣衫被打理整齊,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喜怒。
房間內,二人正在對峙,而門外,墨香已經哆嗦地扶在牆角,她抹了一把眼淚,決定寧可被拍死,也要先解救自家小姐。
“潑婦,你怎麼在我們主子的門口?”
李德捂著肚子,剛從茅廁出來。剛剛不久前,他和主子到醉仙樓用晚膳,貪嘴多吃了幾樣海鮮,結果腸胃受不住,不得不跑了一趟茅廁,只是很短暫的瞬間,回來後,看到房門大開,他頓時黑了臉色,覺得情況不妙,莫非是被鑽了空子?在仙客來門外有暗衛把手,而門口處交給他一人看守,李德大驚,連忙出聲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