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幸福恩愛,這裡面有獨孤伽羅家世背景的關係,但楊堅能十年如一日的尊敬寵愛獨孤伽羅,和獨孤伽羅本人也是分不開的。
這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
學識豐富,具有一定的政治眼光,恪守自律,賢惠簡樸,性子上雖有些偏激之處,但瑕不掩瑜,無疑是一個優秀又值得敬佩的女人。
賀盾和銘心噤聲在一旁候著,楊廣坐在獨孤伽羅身旁說大哥和父親的訊息,說父親如何驍勇善戰,說一路見聞,說大哥想念母親,絮絮叨叨卻也溫情脈脈。
丈夫兒子在外征戰,哪有不擔心想念的,獨孤伽羅聽得認真,聽到大兒子捱了棍子,問了傷情如何,知道無甚大礙,又正了神色說打得好,叮囑楊廣一定要修身養性,在這上頭不能學大哥不學無術諸如此類。
聽了太子的事,眉頭微蹙,好一會兒沒言語,末了也低聲叮囑楊廣莫要與宇文贇走得太近了。
楊廣都一一應了,又讓賀盾上前給獨孤伽羅行禮,奉上他給母親帶的吃食點心,楊廣開啟瞧見碎了一些,還頗為懊惱地嘆了幾聲,逗得方才還十分傷懷的獨孤伽羅笑出了聲,撿著些吃了好幾塊,母子二人又說了好一會兒話,看賀盾面生,這才問起來。
兒子身邊多出了人,做母親的自然是要問清楚來歷去路。
賀盾是皇帝賜的人,又是玩伴不是侍從小廝,名份上到底不一樣。
獨孤伽羅讓賀盾上前,仔細看了看,拉著賀盾的手溫聲道,“好孩子,以後在這府裡就當自個家,跟著阿摩讀書習武,兩人正好做個伴,缺了什麼只管和阿摩說,也可來和為娘說,莫要拘束了。”
賀盾有點拿不準女神自稱為娘是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張口想先喚一聲孃親再說,被旁邊的楊廣踹了一腳才堪堪將那聲母親咽回去,只感激地看了眼女神,行禮回道,“二月謝謝夫人。”
獨孤伽羅自是瞧見了楊廣的小動作,責備地輕拍了下兒子的背,搖頭笑道,“你們這長途奔波的,先去洗漱歇息一番,明日要跟著師傅習文習武,不能耽擱,自去歇息罷,母親讓人給你們準備些吃的。”
楊廣應了一聲,起身告退,他出了院子就走得極快,賀盾和銘心跟在後頭,一路都是小跑著。
進了房間楊廣示意銘心出去,等門咯吱一聲關好了,臉就陰沉了下來,“過來。”
這房間並不大,除了張放東西的桌子,就只剩下一張裝飾簡單的梨花床了,楊廣站在桌子與床榻間,賀盾以為他是要鋪床休息,哦哦應了兩聲便走了過去,只是還沒等她站穩,就被楊廣拉了一把,賀盾猝不及防跌在榻上,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腦子都懵了,完全不知道這是出什麼事了。
楊廣生來富貴,再加上父母信佛,對待下人一向寬厚,教訓人這等事以往當真沒有,戒尺也是桌子上隨手撈的,沒打人,就拿著嚇唬嚇唬小奴隸用。
楊廣只壓著人低聲問,“你方才是不是想喚母親的?”
“怎麼啦?”賀盾掙扎著想脫出身來,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楊廣磨牙,氣樂了,“你這順杆子往上爬的脾性什麼時候能改改!只是跟你講個客套話,你也能當真!”
這有什麼好客套不客套的,賀盾只覺陛下自小就精力旺盛,心眼多得和蜂窩有一拼,這等事也有琢磨的勁頭。
手臂被扭著,掙扎也爬不起來,賀盾哭笑不得,無奈好好了幾聲道,“不讓叫就不讓叫,你快放我起來,這樣壓著我喘不過氣來。”
這是在自己家自己的臥房,想說什麼便能說什麼了。
楊廣見小奴隸脖頸裡露了個線頭,換腿壓著人,手指頭一勾就把東西勾了出來,嗤道,“要的這什麼東西,以後你是我楊廣的人,再讓我看見你對誰溜鬚逢迎丟人現眼,小心我揍你。”
楊廣將那墜飾扯了下來,不放心,又特意囑咐了一句,“包括母親和父親,都不行。”他父親熱衷相面之術,暗地裡和相士多有來往,這小奴隸哄騙人很有一套,在濟州那般行事不便,他父親還私下問詢過,現在人住來府裡了,只怕當真會找這小俘虜相看一二……
父親在旁的事上沉著冷靜,只這一處跟迷了心竅似地樂此不疲。
脖頸上的掛墜是不能丟的東西,賀盾忙要去搶,一路朝夕相對兩三個月,她怎麼就沒看出楊二公子對她意見這般大了,賀盾伸手去夠,好生好氣道,“阿摩,這東西不值錢,還給我罷。”
連阿摩都叫上了,楊廣腿上用力,壓低聲音喝道,“叫什麼阿摩,叫主人!”
多大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