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上那摞書本就又散落在車裡了。

賀盾沒看見,就又去收拾,楊廣失去了折騰人的興致,只哼了一聲道,“你當皇伯父與你一樣蠢,出去當靶子。”

那倒也是,賀盾點點頭,皇帝的身份在那放著,別說是在外面大街上,便是坐在宮裡都不安全,當年宇文邕在太后面前兩花瓶將叔叔宇文護撂翻在地,自此才奪'權親政,皇帝英武精明,斷不會在這上頭掉以輕心的。

外面是人聲鼎沸,入了城慢慢地也能聽到販夫走卒的吆喝聲,街面上定然是熱鬧非凡。

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旒。

賀盾透過車窗縫隙往外看了一眼,長安自周、秦、漢以來都是一國都城,千年古都的名頭可不是蓋的,馬車走得非常慢,街面上人來人往都是人,摩肩接踵,鋪子五花八門琳琅滿目,繁華似錦,和兵荒馬亂滿地餓殍的濟州晉陽相比,可謂天上人間了。

賀盾將文書理好了放在一邊,這些陛下已經說送給她了,她還沒看完,等會兒定是要帶回住處去的。

賀盾的手又小又細又廋又白,左手大指頭上套著個釦環,空出了一大截,明顯不合適,只看著眼熟,楊廣隨口問,“那是什麼,哪來的。”

馬車興許是拐進了什麼小道,喧譁聲漸行漸遠,周遭清淨下來,約莫是快到了。

賀盾正想著晚上有無空來街上逛逛,聽見楊廣的問話,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指頭上的扣環,抬起來晃了晃,眉開眼笑,“皇上賜給我的,說是讓我多多練習弓馬騎射,將來好上戰場殺敵。”

又來,沒完沒了了都。

皇上向來不好奢華,用的東西都樸素簡單,指環也就普通的黑瞿石,街面上二兩銀子還算給多了,偏生她一副寶貝樣,真是……

楊廣掐了掐眉心,“你莫不是窮瘋了,老是朝皇伯父討要東西,以後進了府短不了你吃穿,那東西收起來,太大了不適合,摔壞磕碰著反倒不好。”

御賜的東西打壞了細究起來能論罪處置,賀盾點點頭,從脖頸里拉出條細繩,帶出塊拇指大的小石頭,賀盾摸了把石頭,解了線頭,將指環套進去和石頭放在一起,打好結,又掛回了脖子裡,賽到衣襟裡收好了。

楊廣這下是徹底不想說話了,待車停穩後,自己先下了馬車。

賀盾緊隨其後,門邊一早便候著些僕人,見到楊廣紛紛上前行禮,管事模樣的中年男子指揮著下人把車上的東西往下搬,有個叫銘心的小廝迎上前接東西,楊廣示意銘心拎上他整理過的一包,自個在前頭快步進了院子,一路穿過堂門,往後院去了。

楊家是大戶人家,楊堅襲爵隋國公,府邸自然不差,幾進幾齣雕簷畫棟,亭臺樓閣假山巨石樣樣不缺,路上遇到的灑掃僕人紛紛行禮問好,後頭是內院,楊廣腳步越來越急,待到了一座院子前,這才停下來整理了衣袖。

院門邊早早有侍女在候著,遠遠看見楊廣,丫頭便立馬進去通傳報信了。

楊廣朝迎上來的一粉衣丫頭溫聲問,“素心姐姐,母親可還好,用飯如何,睡的如何,今兒也午睡麼?”

這叫素心的丫頭眉目雖是一般,但神態溫和唇角含笑,禮行得規規矩矩,語氣卻是極其熟稔的,掩嘴笑道,“二公子一疊聲問,奴婢該回哪個,快隨奴婢進去罷,夫人唸叨好幾日,昨夜得了信,今晨一早便等著了,早飯也沒怎麼用,就盼著二公子來了。”

旁邊跟著兩個丫頭也是呀是呀嬉笑開來,如喜鵲臨枝,喜慶又熱鬧,楊廣道了謝,賀盾旁邊的銘心立馬笑嘻嘻地遞過一包東西,口裡道,“大公子和二公子想著姑娘們照顧夫人辛苦,路上搜羅些吃食,一點心意,姑娘們都分了罷。”

東西雖不值什麼錢,但幾個丫頭都被哄得眉開眼笑的,紛紛都說二公子好心,賀盾卻只覺這叫銘心的小廝實在機靈,她算是開了眼界了。

有丫鬟掀著簾子,楊廣進去給母親磕頭請安。

賀盾和銘心拎著東西跟在後頭。

屋子裡點著檀香,婢女進來後都輕手輕腳訓練有素,不若方才院子裡那般歡快熱鬧,透著一股別樣的清爽寧靜,是因為屋子裡的女主人。

三十歲上下的年輕婦人端坐上首,容貌秀美,一身素色衣衫,樣式簡潔大方,身上也少有釵飾,只左手上掛了串清亮柔滑的菩提珠,就這麼端坐著,整個人都透出一股溫和貞靜來,是獨孤伽羅。

賀盾自是知道獨孤伽羅的。

她是河內公大司馬獨孤信的女兒,十四歲嫁於楊堅,至如今也有十餘年,兩人依然情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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