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了宇文贇的真傳,裹著一層面具見她,而她沒分辨過真假,也分辨不出。
賀盾想快些解決這些事,找一個地方好好靜一靜,便也不打算掩藏,直接問,“昭玄大哥,若阿摩奪宗,以後登上帝位,昭玄大哥你還會不會用心輔佐他?”
賀盾現在便有一種宿命半無法掙脫的桎梏感,很多事。
比如歷史記載上的晉王妃,確實有過異象影射楊廣能得大統的預言,時間差不多也是在他奪得儲君之位前不久……
她現在與高熲說的話,便是立即傳入楊堅的耳朵,起的也是一樣的作用。
楊堅不但不會以為楊廣是貳心之臣,反倒會覺得天象應和了他的念頭。
天象和預言會猶如一記楊堅等待良久的東風,吹在他心頭,讓他心安理得,連帶著廢嗣的心也更堅定了。
比如楊廣,最終也沒有成長為她希望的正人君子,這二十來年她和李德林教授的東西,讓他的面具更為堅固結實,可撥開這層面皮,內裡還是一樣的,陰險狡詐,冷酷無情。
朝臣、百姓、楊堅獨孤伽羅、太子,還有她,他們各自想看什麼,楊廣便表演什麼,真假難辨。
尤其是她這裡,可謂費盡心思。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她一點訊息動靜都沒收到,王韶被他弄去了幷州,李徹李雄帶兵巡邏平叛,她和李德林成日在地州上跑種地提高收成的事,事情一樁接著一樁,無暇顧及其它……
樣樣他都考慮得無比周到,處處都是算計,為了讓她少摻和他的事,連兒子都弄來江都與她見面了。
蘇威、虞慶則的事他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太子聲名日下,現在朝上朝下基本一個傾向,百姓大臣們都知曉晉王楊廣德才兼備,是皇帝最喜愛的兒子。
她被矇在鼓裡,見到的都是太平安康,自然而然相信了他不會以不正當手段竊取太子之位的承諾,現在想想,她盲目地相信了他拿來安撫她的話,原本就愚蠢之極。
她心存僥倖總覺得這件事離她還很遠,現在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便如時光抽掉了許多年,直接到了她最不願意見到的這一日了……
楊廣離太子之位只差一步之遙。
高熲說的這一步,指的是以他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