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點點頭以示她聽到了,轉身出了屋。
整間屋子忽然變得空蕩蕩的,只留下冰刃一人。
冰刃看著擺在門邊的那三張已然破破爛爛的凳子,想著喬小余方才那什麼話都沒有說只點點頭一副聽話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樣,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氣憤與煩躁,大步走到了門邊,抬腳,還是想踹翻那三張凳子。
可他的腳才抬起,卻又倏地收了回來,改為在凳子上狠狠地坐下身。
可誰知,這被他踹得搖搖欲墜的凳子根本就經不起他這突然用力的一坐,以致冰刃才坐下,便聽得“啪砰”的一聲。
凳子散架了,冰刃跌坐在地。
冰刃跌坐在地的那一剎那,他怔愣住了,而後垂下頭愣愣地看著身下那散架的凳子,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好像不能相信他竟然把一張凳子坐塌了似的。
可當他回過神後,他卻沒有立刻站起身,而就這麼坐在散開的凳子上,將背靠在門扉上,微微往後仰頭,慢慢閉起了眼。
他在思考,卻無人知曉他在思考什麼。
此時的桃林別院。
樓遠還是坐在堂屋前的廊下,還是坐在他的那張寶座一樣的竹編搖椅上,春蕎和秋桐在旁伺候著他。
只見他身上衣衫敞開,露出他那青一塊紫一塊黑一塊根本就沒有一塊白的胸膛來,春蕎蹲在他身側小心翼翼地幫他上藥,秋桐則是站在一旁剪扯著乾淨的白棉布。
樓遠面上罩著一本書,身上的傷很疼,可這一回,卻是沒聽到他喊過一句吭過一聲,像他沒有痛感似的,可春蕎秋桐都知道,此時的他,必定疼得難以忍受。
白拂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看著樓遠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瘀傷,晃著手中的杯盞,讓茶汁在杯盞裡晃盪,一副事不關己的口吻道:“斷了三根肋骨,腰骨受重創,肩胛骨有裂,下頷骨險些碎裂,這麼疼的傷,這會兒倒是能忍了?不喊不叫了?”
樓遠不做聲,只當沒有聽到白拂說話。
“呵,裝。”白拂輕輕一笑,輕呷了一口茶,“你這會兒就算再怎麼裝,冰刃看不到,那個瘋丫頭也看不到,裝給誰看?”
“趕緊有屎就放屎,說什麼廢話。”樓遠終於語氣冷冷地回了白拂一句。
白拂轉臉看向院中開得爛漫的桃花,片刻後才沉聲道:“在王上的壽辰之前,你覺得如何?”
樓遠默了默,也才沉沉緩緩道:“我覺得可以,這三幾日,飛到你那兒的灰鴿可不下十五隻了。”
“二十隻了。”
“夠了,還欠最後一點吹往大人那兒的東風。”樓遠將反扣在臉上的書往上推了推。
“這風不會難吹。”白拂又呷了一口茶,“也是接下來這三兩日之內的事情了。”
“嗯。”
“好了,王上請我今兒進宮一趟,就不在你這兒閒坐了,先走了。”白拂將杯盞裡的茶汁喝完,將茶盞擱在手邊的小几上,起身走了。
院中有燕子飛來,停在了桃樹上,蹦蹦噠噠,久久未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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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孩子吵,不一樣【三更】
融雪蹭蹭蹭飛快地跑下了樓,從冬暖故與司季夏那屋前跑過時沒瞧見冬暖故在裡面,衝下樓後想也不想就往後院方向衝,她直覺冬暖故會在後邊。
融雪往後院方向拐去後,喬小余也從樓上跑了下來,只不過喬小余沒有往後院方向去,她在樓下頓了頓腳步後,轉身往湖上廊橋的方向跑起了。
冰刃從屋裡出來時,見著喬小余獨自一人正慢慢往湖心亭的方向走,冰刃擰起眉,心中的怒意與煩躁不減反增,憤憤地走下了樓梯,也往後院方向拐去了。
而冰刃之所以朝後院方向拐,倒不是他與融雪一樣有什麼直覺可言,他也不想找任何人,他只是想到後院的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因為他餓了。
只是,他走得不快,他的每一個腳步似乎都很沉。
在走下最後一級樓梯時,只見冰刃停了停腳,轉頭看向湖心亭的方向,看了喬小余那抹小小的淡紫色身影一眼,才扭回頭,冷著一張臉往後院方向拐去了。
廚房裡,司季夏正給冬暖故盛起一碗小米粥,正遞到冬暖故面前,忽聽得有噔噔噔的腳步聲朝廚房來,爾後只見一抹鵝黃色的身影慌慌忙忙地衝進廚房來。
“融雪?”冬暖故瞧見急匆匆跑來的融雪,不驚不詫,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