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部分(2 / 4)

小說:皇后起居注 作者:白寒

當了官; 就能在南直隸隻手遮天?!這種大逆不道的行徑必須查!必須狠狠地查!不查出那些拉幫結派的人絕不能罷休!!

朱祐樘正尋思著甚麼時候才能有“殺雞儆猴”的機會,此時一見這些群情激奮的彈劾摺子,自是笑納了。他立即命大理寺、刑部、都察院派人前往南京,三司會審。同時讓內閣並翰林院商量補充《大明律》裡的判例,衡量類似案件的懲罰措施。

當然,這樁案件的起因雖是隱田; 但鬧騰起來的罪名卻是“結黨構陷”。所以,引來的諸多關注也多半在“結黨”和“構陷”兩個關鍵詞上,而隱田倒是彷彿當真隱形了似的; 沒有人多提甚麼。這也讓不少心懷僥倖之人都鬆了口氣,也有人覺得隱田是燙手山芋,若是燙得拿不住的時候還是趕緊扔出去更妥當。

南京這樁“誣告”案正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北京卻是漸漸平靜下來。此時又到了各地宗室進京的時候,今年他們倒是對逛京城失去了興趣,反而不約而同地關注起了“玉米”。其實去年他們便聽說過“玉米”了,卻因太稀罕,很少有機會嚐嚐這種新奇的糧食。今年剛進京,他們便被再度掀起的“玉米”熱潮吸引了注意力。

興王朱祐杬也攜著妻兒入了京,他關心的不僅僅是“玉米”的滋味,還有它異乎尋常的產量。興王府在安陸有好幾個賜下的田莊,湖廣之地又多半是良田,所以出息甚為不錯。但安陸北接山嶺,田莊裡的山地也很是不少,所以他想仿效京郊皇莊開墾山地種玉米,順帶趕緊在安陸的山嶺地區推廣開來。

起了這樣的心思,朱祐杬難免便想去京郊皇莊看看。朱祐樘就讓朱厚照帶著他去了,叔侄倆捎上朱厚熙,興致勃勃地去皇莊住了兩三日。這時候,朱祐樘接到摺子,說是雍王朱祐枟的王府即將興建完畢。這便意味著,朱祐枟能夠就藩了。

去年這個時候,朱祐枟剛成婚沒兩日就像他的哥哥朱祐棆一樣上摺子奏請就藩。朱祐樘風淡雲輕地準了,從內閣擬定的封地中給他指了衡州(湖南衡陽)。衡州境內有南嶽衡山,風景自然不必多說,但也因如此,山嶺較多,良田較少。邵太妃對此甚為不滿,朱祐枟倒是覺得不錯。

如今衡州的雍王府造好了,朱祐枟便該準備出京了。但他性子散漫些,不想趕在天冷的時候啟程,便打算等開春再走。邵太妃自然希望他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聽了他的打算很是失望。朱祐枟被她責備得心情有些不好,便索性去尋朱祐杬說話。

朱祐杬這回仍然帶著一家人住在朱祐檳的益王府裡,聽侍女稟報說雍王殿下來了,便將兒子朱厚熙差使出去了。朱厚熙轉了轉眼睛,便高高興興地去找妹妹頑——朱祐檳與王妃彭氏成婚後不多時便得了個女兒,封為德安郡主,今年已經兩歲了。如今彭氏正懷著身孕,眼看就要生產,興王妃劉氏便時常去陪伴著她,順帶也照料著小侄女。

“二哥,你說說,趕著這樣的天氣出京就藩有甚麼好處?”朱祐枟苦著臉,啜著熱茶,看向外頭蕭瑟的初冬景象,“運河眼看就要結凍了,難不成我還帶著王妃半路換乘馬車走驛道?大冷的天,就算包裹得再嚴實,馬車也不抗凍啊。我可不想像三哥那樣,連過年都只能在驛站裡過,太委屈自己了。”

“舟車勞頓,確實不好受。”朱祐杬淡淡地道,“不如開春時我們結伴而行,總歸得過了武昌才分別。”他的封地在武昌以北的安陸,從長江逆流而上之後,須得在武昌換成陸路。而朱祐枟封地在衡州,越過武昌自洞庭湖、湘水一路而下便可至。

朱祐枟目光一亮,趕緊點點頭:“這敢情好,我還從未出過京城呢,路上有二哥照應著,我怎麼都放心些。”說著,他話頭一轉,又道:“既然咱們一起走,二哥便幫我在娘跟前說幾句話罷。”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幫你說話,咱們倆只會被斥責得更慘。”朱祐杬道,神色中再也不見往日的複雜與糾結,唯有些許調侃之意,似是早已不將這些事放在心上。

他這次入京,隔三差五地便會帶著朱厚熙去拜見邵太妃。邵太妃只見了他一回,仍然是又哭又罵催著他趕緊走。他只垂著首不應,邵太妃便再也不願見他了。原本劉氏該入宮侍奉婆母的,可他知道邵太妃一向不喜歡劉氏,便讓她告病了。劉氏倒是不甚在意,埋怨他這麼做讓她無法光明正大地天天入宮去陪著皇嫂。但他卻覺得,皇嫂還能想方設法找藉口拜見,隔絕了她們婆媳倆才最重要。

朱祐枟不由得一噎,只能吶吶道:“娘也是關心則亂……”

兄弟倆沉默了片刻,朱祐杬忽然問:“你是不是還有別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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