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王與衡王之所以遲遲不就藩,是朕的意思!”朱祐樘目光冷如冰霜,“朕希望他們能待在京中盡孝盡悌!身為孫兒,他們怎能不侍奉祖母?身為兒子,他們怎能不侍奉嫡母與生母?身為弟弟,他們又怎能不為朕分憂?!”
“當初興王就藩,便讓長輩們嚐盡了骨肉分離之痛!岐王緊接著出京之國,一次又一次分別,無疑是生生地從朕心頭剜肉!子女乃血肉之系,兄弟乃手足之情。你們可在家中盡享天倫之樂,憑什麼朕卻須得反反覆覆地忍受削手斷足之痛?憑什麼朕的祖母和母后卻須得強顏歡笑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們離開?!”
“盡孝與盡悌,有甚麼不妥?!你們眼見著民間與官場種種不平事不去管,反倒是來管朕的家事?!”盛怒之下,皇帝陛下終是控制不住情緒,“朕想讓他們甚麼時候就藩,就讓他們甚麼時候就藩!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退朝!!”
暴風雨過後,群臣怔怔地望著皇帝陛下的背影,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侍奉御駕的內侍們都跟著走得乾乾淨淨,才有言官嘀咕道:“陛下說是捨不得,可雍王不是都已經奉母出京就藩了?怎麼不將雍王留下來?”
五位閣老瞥了瞥出言的人,臉上多少流露出嫌棄與無奈之色。真是傻啊,是啊,雍王都奉母離京了,難不成還瞧不出來麼?以陛下與兄弟姊妹之間的情誼,自然恨不得他們都能待在京城時時瞧見。可邵太妃所出的三位親王都先後離京,連她自己都走了,這無疑意味著主張離京的就是她。也正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