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纖有些莫名其妙,接過那紙團兒展開,她細細看了兩眼,登時怔住了:這小小的紙團上頭卻是寫了她這個軀體的兩處特徵,一樣是右手臂膀內側有一塊淡紅色的圓形胎記,另一個卻是後背兩肩胛骨之間有六顆痣,正攢做花朵形狀。
看著春纖的神色,紫鵑便知道多半是真切的,便皺眉道:“原是我送了金釧兒一程,誰知道回頭便有個眼生的婆子過來,悄悄尋到我,說是有個紙團兒託我送與你。這樣的事,我斷不敢輕易受的,只怕有什麼不對。那婆子卻說能拆開來看的,我方開啟一看,便見著這兩句話——我卻知道你那塊胎記。現在看你的模樣兒,大約那六顆痣也是真的了。”
“是真的。”春纖低低應了一聲,道:“這原是我小時候祖母養了我,我與提過的。如今那痣卻是沒了的。”一旁的黛玉也是看了那紙條兒,又聽得她這麼說,倒是生了詫異來:“若是這麼說,這個倒是奇了。你小時候的標記,怎麼那人卻記得!”
她口裡這麼說,心中已是猜出七八分來,與紫鵑對視一眼,看向春纖的目光便添了幾分鄭重。
春纖卻不言語。
紫鵑便低聲道:“那婆子也沒說旁的,只說明日早上,便在晴雯表哥的屋子外頭等著你,說是有一件極大的事,須得分說明白。你,還是過去一趟吧。好不好,過去一趟,省得後頭半輩子倒是壓著這一件事透不過氣來。”
“正是這麼一個理兒。”黛玉也是點頭,嘆道:“至親血緣,原是割捨不去的。這一日你不去,日後必定存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