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虛。又覺他並非旁人,且她自己也正為黛玉擔心,此時便嘆道:“林姑娘處境艱難,受了許多委屈,我又多得她青眼照料,如何捨得立時離了去?”
“那榮國府賈家,到底是功勳貴胄之後,林姑娘為其外甥女兒,略加照料,並無艱難之處,他們竟也不願?”顧茂雖知寄人籬下四個字的難處,但聽得顧茜所言,似乎不止於此,便有些詫異,又想黛玉芊芊弱女,不免又生出幾分憐惜之情來。
顧茜踟躕片刻,到底嘆了一聲,將賈家待黛玉種種事,一一道來,末了頓一頓,她便又道:“他們待林姑娘,卻也並非刻薄,飲食穿戴,醫藥起居,一應照應得當。裡頭老太太因血緣之情,亦是疼愛有加。然而,竊取林家財務,挪為己用;專擅婚嫁之事,傷及閨譽,件件樁樁,也是不假。”
顧茂聽得這些事,又知如今寶玉做亂,黛玉怒而離去,寄居楊家的種種,也是瞠目結舌。半日過去,他才冷笑道:“似這等鐘鳴鼎食之家,何曾缺飲食醫藥之需?不過破費些銀錢罷了,又算什麼照料。似你們這等姑娘家,第一等緊要便是婚嫁之事。似這等竊取所寄嫁妝,傷及閨譽名節,又不善擇婿,談何照料之情!”
“哥哥所說是真,然而世情便待女子苛刻。若林姑娘說及委屈,旁人便是念及,開口一句也要提舅家照料的恩情哩。”顧茜說到這裡,唇角微微勾起一絲冷笑,目光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