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嚴氏聞說李嬸孃為孀居,李紈也是如此,倒是猶豫了片刻,但細細一想,終究還是道:“無巧不成書,這千里之外忽而得了緣法,或是月老有意牽線,也是未必呢。”
雖如此說,她言語之中大有猶豫,黛玉便也不十分留心,不過說兩句閒話,岔開這一件事,又尋了些旁話言語,間或談些詩詞文章,倒也盡了一日之興。
誰曾想,嚴氏回去後便將此事說與李舉人。那李舉人聞說,卻道:“你也知道,我為賈府西席,所教導的賈蘭原是李夫人之子。雖不曾正面,由子及母,可知那李家詩書大族,並不負虛名。再有,子不言怪力亂神,刑剋八字這等事,現今能演繹精準的又有幾人?未必作準,何必在意。”
嚴氏聽這一番話十分在理,不覺點頭:“我聽林夫人言語,那兩位李姑娘品貌出眾,詩詞文章也是得心應手,且一件件皆合了三堂兄之意,許是真有什麼緣分。且前兒我們便預備打發人送東西回去,順帶書信一封過去,又能回了嬸孃囑託,倒是四角俱全。”
由此說定。
黛玉渾然不知,未曾提及一個字,倒是嚴氏因此有些懸心,一日略略提了兩句。黛玉想了想,便道:“那李嬸孃原是親戚走動,又有些旁的事體,便多留了一陣,過了年未必還在呢。且這事未必說準,我也不好言語,竟只能看看天意罷。”
口裡這麼說著,黛玉卻不曾料到,過了兩月嚴氏竟又重提舊事,且兩頰皆是喜�